周怀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就喝了两杯。”
周怀民去了厕所，他接了捧水扑在脸上，撑着台面闭着眼，晃了晃脑袋，没有醉，却开始晕。
外面喝高了人已经嚷嚷的离开，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没喝酒的忙着照顾醉鬼，没人留意周怀民没跟出来。
周怀民解开领口的扣子，又弯腰掬水，等再抬起头时，突然发现镜子里多了个人。
顾旭靠在门边，从镜子里看着他。
周怀民醒了下神，下意识露出笑容，点了点头问道：“学长还没走？”
“尿尿。”顾旭说了个直白且粗鲁的词，目光盯着周怀民的脸，“过敏了？”
周怀民犹豫了一下，他确实浑身发烫发痒，于是只好暧昧不清地“嗯”了一声。他歪头看着顾旭，眉眼如画，鼻梁挺拔，仿佛被水墨大师精心勾勒过，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周怀民的视线不自觉被牵着。
“看什么？”顾旭抬起眼，他那一双眸子，与周怀民显著的双眼皮大相径庭，其眼角细长且微微上扬，仿佛能够勾人心魄，就像是从聊斋志异中走出的妖孽一般，专门吸食那些书生们纯净的阳气，每当他眨眼时，眼波流转间似乎都散发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周怀民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可能让对方感到不适，于是低声说了句“抱歉”。
顾旭并没有追问周怀民为何道歉，而是突然走近几步，倾身压了上来。周怀民有些反应迟钝，他向后靠着洗手台，一手撑着，一手按住了顾旭的肩膀，却发现对方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周怀民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然而，顾旭在他耳边“嗤”了一声：“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周怀民一时之间愣住，不明所以。
顾旭隔着他长臂一伸，从化妆镜底部的口子里扯出了一张面纸。周怀民这才发现，原来镜子下方还有一个隐藏的纸巾盒。
周怀民：“……”
顾旭笑了起来，侧头把面纸递给了周怀民，说：“擦擦脸，清醒一下。”他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周怀民，低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周怀民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轻声道：“谢谢学长，我可以的。”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和从容，不想在顾旭面前显得太狼狈。
顾旭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周怀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周怀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准备离开卫生间。他走出卫生间，却发现顾旭还在原地等着他。顾旭看着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我送你回去吧。”顾旭说道。
周怀民点了点头，“谢谢学长。”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顾旭拉周怀民进去买了瓶水给他，并让他在窗边的桌子坐下。周怀民透过玻璃看着顾旭，进来便利店的对面是药店，再出来时手上多了盒药。顾旭买了过敏药，剥开药片放到周怀民手心，又拿过他手中的水扭开，再递给他。
“脖子都起疹子了，赶紧吃点药吧，不行得去医院看看。”顾旭轻声叮嘱。
周怀民接过水，听话的把药吃了。
“我第一次喝酒。”周怀民小声的说，仿佛在向顾旭解释。
“以后别喝了。”顾旭看着低着头乖巧的周怀民，摩挲了一下手指。
他们并肩走在夜晚的校园里，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周怀民感受到燥热和瘙痒逐渐消退，仿佛被顾旭的气息所安抚。
顾旭的步伐很稳，他偶尔会侧头看周怀民一眼，眼中带着关切和温柔。周怀民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仿佛被顾旭的目光所包围，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