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再一次回到摊位上,笑盈盈地询问二人,“你们吃好了吗?”
“我们吃好了,可以动身走啦!”
梁飞燕起身,盛天明跟着她行动,亦步亦趋的。
这一次,赵禹看着他们的眼神有了变化,温和许多,想来容隐和他说了不少。
“刚刚我不知道二位是我家主子请的帮手,以后在南楚境内,就多仰仗二位。”
盛天明机智地点头,拍了拍胸口承诺道:“好说好说。这大楚的风俗人情,没有比我们更熟悉的了。”
可不是吗?他是暗云骑出身,收集情报是必备的功课之一,有他在队伍里,这些人了解南楚的一草一木,总是比别人轻松些。
当然,也要看他愿不愿意给他们消息。
在一众护卫的护送下,梁飞燕跟着容隐往前走,顺着官道回盈都,却在一炷香之后停步。看着那一片空地上的人和车马,梁飞燕心里的疑虑更大了,心里一转,加上护送他们的人,一起差不多五百人,这可是大手笔!
这位容公子到底是什么出身?来大楚做什么?
“梁姑娘,请上车。”
容隐转身邀请梁飞燕上马车,温润一笑,看起来善良又无害,梁飞燕敛去眼底的惊讶与怀疑,跟着他同乘一辆低调的青布马车。
坐进去后,梁飞燕才发现马车里另有乾坤,铺着柔软的毛毡,设有软榻休息,还有专门制作的配套桌凳。
容隐坐在里侧,顺手从马车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本书,品茶读书好不惬意。
突然,他想起什么,问道:“请你和我同乘一辆马车,不介意吧?”
整个队伍只有一辆马车,容隐询问,梁飞燕也不能强求人家另外增加马车,再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容隐的侍女,单独配一辆马车也不合适。
她品着清茗,甘甜可口,心情颇好,玩笑道:“乐意之至。”
整个队伍似乎着急赶路,以并不缓慢的速度,朝着盈都前行。
而南楚东宫里,太子殷承择奉命出宫迎接东燕来的贵客,正在做最后的准备,一身衮冕服饰,庄重又不失俊美,代表着南楚皇室的体面。
“殿下,妾身听闻东燕质子到了,父皇派你出宫迎接,是不是真的?”
太子妃秦月柔带着贴身宫女,莲步轻移,轻巧地推门冲了进来,语调里满是欢喜。
其实,她早就从秦相秦怀安那里得到消息,太子殷承择奉命迎接东燕质子的事。不过,她假意当做才知道这事,不想让殷承择怀疑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殷承择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多谢殿下关心,妾好多了。”
秦月柔下巴上的伤口涂了药,伤口止了血,但是愈合没有那么快。娇嫩的肌肤上横着一条鞭痕,突兀又丑陋,她不愿意其他人见到,这两天都是薄纱遮面,朦朦胧胧的。
这也导致她越发厌恶梁飞燕,急切地想要跟着殷承择出城,亲眼见到梁飞燕死得毫无尊严,受尽千夫所指的屈辱。
秦月柔期期艾艾地唤道:“殿下……”
见到太子妃欲言又止的表情,殷承择知道她有话要说,想到秦相以及背后的势力,也愿意陪她演戏,“还有什么事?”
“妾想跟着殿下出门,见见东燕人,长长见识。”秦月柔缠着殷承择撒娇,见他蹙眉不乐意,又道:“妾只是担心表姐,她为了大楚和亲东燕,不知道她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念姑姑和我们。”
秦月柔口中的表姐是楚皇和秦贤妃的女儿晨曦公主,也就是太子殷承择同父异母的妹妹,刚刚到东燕和亲,以换取楚燕两国的和平。
殷承择忆起乐阳城之战,是秦相与东燕议和,是秦贤妃的女儿和亲东燕,怎么也得给秦月柔几分面子。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答应下来,“你跟着我去可以,但东燕质子身份尊贵,切不可出言冒犯,得罪质子。”
“好。”
秦月柔喜笑颜开,一口答应下来。
从宫城之内到盈都城外,南楚太子殷承择的车驾所到之处,平民百姓避让,街道为之一空。
秦月柔轻轻掀开车帘一角,看到如此景象,隐隐有些得意。
虽然这些人拜的是南楚太子殷承择,可作为殷承择的太子妃,她与荣有焉,妻凭夫贵,也受到了众人的朝拜。
直到下车站在城门口,她内心的那股得意劲还没有散去,今日她不仅仅要成为平民百姓心中的尊贵太子妃,还要向东燕人表明她南楚太子妃的身份。
可一连等了半个时辰,在官道上没见到东燕人的影子,殷承择命令骑士去探,得到消息,东燕的车驾快要到盈都了。
又等了差不到半个时辰,远远地见到尘土飞扬,隐隐约约有数百人团队到来,殷承择如释重负,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腿脚,迈着大步亲迎半里路,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