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转眼间便过去,很快就到了萧归要前往季宴白府里的日子。
这边萧归才从马车上下来,便有一位机灵的小厮迎了上来。
“可是萧大人到了,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这小厮的引领下,萧归第二次进入三皇子府邸之中。
虽说这些天来他已经将整个府邸的布局搜集的差不多并在脑子里临摹下来了,但哪有第二次去人家家里就直接上炕的道理,萧归只是在小厮的带领下不断朝着府邸深处前去。
到底是皇子的府邸,诗会来的时候只在那一处院落中活动,未有多么深的感触,现如今从另一个角度观察这处府邸才真正能感觉到什么是遍地奢侈,无处不匠心。
不过这府邸也不全是好处,至少对身体不好的萧归来说,如此大的占地面积走起来实在费劲。
萧归冷着一张脸推开季宴白的书房,进去之后也不见外了,三两步直接“咵”的一下就往椅子上一坐,恢复着体力。
季宴白手上捧着一本书,看着此时颇有怨气的萧归,心底疑惑自己难不成是哪里得罪他的同时又感觉此时的萧归有种和平日里不同的可爱。
“是我府上的人给你使绊子了?”
萧归看了季宴白一眼,
“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迈成左脚了,殿下不必挂怀。”
季宴白哑然失笑,也不再继续追问。
侍读的任务不过是陪侍着谈学论经,但季宴白显然没有真的让萧归就去干这些事情的意思。
他对着萧归轻声说道。
“子安,你能帮我杀个人吗?”
“你调查我。”
萧归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要知道他的字知道的人不多,眼前的三皇子殿下显然不在此列,此时他却好像一位相识多年的友人一般熟稔的叫着这个名字,显然是调查过他。
不过萧归对这些是无所谓的,反正季宴白是不可能调查出来什么的。
萧归此时反而饶有兴趣的询问道。
“可查出来我什么底细没有?”
“无非是些你放出来填补空白的假经历而已。”
季宴白摇摇头,从他在云词楼发现萧归的身份后就派遣了很多人手去调查萧归的背景,得到的却是一份没有丝毫漏洞的被完美伪造的经历。
六岁时随当时升迁为吏部左侍郎的萧元思一同来到京城,七岁时母亲身死,一直在京城默默无闻到十一岁,然后在青州老家待了将近五年养病,十六岁时回到京城,十几年来平凡到没有任何值得人瞩目的事。
短短几句话就能概括的一生,如果不是故事的主人此时就在他的面前双手托腮,笑吟吟的看着他有什么反应,季宴白是怎么都不敢相信。
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仿佛脚边尘埃,羸弱到好似风中柳絮的人,是怎么从无到有在短短的十几年里建立起云楼这样一个隐藏在阴影下的庞然大物。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造出这样一个有着美丽到极致的外表,内心却冷血到残忍,将伪装刻进骨子里的怪物。
调查的越深入,季宴白对萧归的好奇就越强烈。
从云辞楼的时候,不,比那更早,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萧归的身上就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季宴白忍不住的想要去靠近他,想要更了解他。
远观之时萦绕在萧归身上的朦胧云雾并没有随着距离的靠近而变得淡薄,反而因为离得近发现了更多谜团。
就如同此刻,少年的灵动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没有因为他的调查而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如同一位猎手看着猎物掉入他所编织的天罗地网中的欢欣。
季宴白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
平复着心里莫名的情绪,季宴白不敢再看萧归。
只是被萧归那样注视着,往日里威严的季宴白已经显现出来落荒而逃的神态。
萧归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耳根微红的季宴白轻笑了两声。
“要杀谁。”
“事先声明,我云楼向来拿钱办事,就算你现在是我的盟友,我也不可能给你便宜一两银子的。”
季宴白此时已经勉强恢复了从容的神态,他对着萧归轻声说着。
“户部主事,郭嘉束。”
萧归在脑海里稍微思索就调出了关于这家伙的情报,心中了然,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的向季宴白询问道。
“这家伙不是你的党羽吗,当年还是你把他从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举荐成户部主事的吗?”
“我当年确实对他有些器重,可惜良禽择木而栖,手上权利大了,也就看不上我这颗大树了,如今虽另投明主,好歹主仆一场,我也想给他个体面。“
季宴白语气淡淡的说着。
对于他的这些说辞,萧归有些不屑一顾。
“心狠这方面你可是比你那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