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直接将整个大堂问的是落针可闻，一时间仿佛在耳边萦绕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既然你承认的那么干脆，那就继续承认啊。
你想要避重就轻，我偏偏就要将最大的问题挑到明面上，看你该如何应对。
二皇子想要跳过这些无关紧要的环节，那季宴白就奉陪到底，今天就在这一个问题上掰扯。
筹码不需要很多，仅仅这一枚，利用好的话就能够将二皇子彻底压垮。
二皇子的神色未有因为这个问题而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回应道。
“走私之事乃是他人污蔑，我从未做过。”
“那卢氏深冬雪天来敲登闻鼓最终连命都丢在这里了，你又有什么解释？她难道是污蔑你吗？”
季宴白继续向着他逼问道。
“倘若有人要中伤陷害我，逼迫那卢氏向我身上泼脏水也未尝没有可能，走私一事牵涉甚广，又怎会是一介妇妾可以知道的，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且这指示这人必然位高权重且跟我有仇怨，整个京城都找不出几家来，甚至走私之事说不定确有其事，只是非我所为，而是那暗中指示之人为了将自己所做之事栽赃陷害于我。”
听到季景弦意有所指的话语，连一直冷眼旁观的萧归都有些惊讶起来。
这家伙不仅没有在逼问下乱了阵脚，甚至还有要反咬季宴白一口的势头啊。
“那你究竟为什么要杀郭嘉束灭口。”
“三弟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先前我已经说过，只是为了扫清门户而已，不过是手段酷烈了些，有人状告我自然会认下处罚。”
季景弦回应间还有空再看了萧归两眼，那眼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萧归自进入大堂后就一直低着头，季景弦的目光看的他都开始感慨不愧是跟季宴白流着相同血脉的皇子。
“那你现在是拒不承认自己涉嫌走私之事了？”
“本就从未有过，何来不承认一说。”
事情到现在已经进行的比较明朗了，二皇子如今死咬着自己从未走私这一说法不放。
单凭季宴白在这里说，就算他说破了天也不会获得进一步的成果了。
不过萧归他们本来就没有天真的以为二皇子真的被他们质问两下就直接败下阵来，早早就做了好几手准备就为了应对现在的局面。
“看来二哥是对自己做的事情记不太清了，那就让其他人来替你回忆下吧。”
季宴白朝着外面招了招手。
“传我的证人。”
很快就见一身穿户部制式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上堂前，对着在场诸多大人们一一行过礼之后站在了季宴白的身侧，萧归的后面一点。
“这位是户部度支司主事刘清风，他今日对二皇子您有些话说。”
刘清风乃是季宴白麾下的，一手速算之术整个户部都少有人能够匹敌，很早的时候就投到三皇子门下，颇受季宴白器重。
如今不过三十多岁就坐上了户部四司之一的度支司主事，要知道三十岁在官场上完全可以称的上一句年轻，倘若季宴白能够在储位之争中获胜，这家伙说一句前途无量丝毫不为过。
“刘清风，我听过你的名字，投到三皇子门下多年，在户部办事颇有手段，你在这主事之位上多年，不如来我这里做事如何，三弟能给你的我一样都不会少了你的，他不给你的我也会给你。”
这边季景弦直接对着刘清风抛出了橄榄枝，提醒众人刘清风属三皇子一党的身份后还借机突出了一波自己惜才的人设。
刘清风却对二皇子的招揽没有过多的回应，仅仅回了两句“下官才疏学浅，恐担不得二殿下如此大任”便不再多说。
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卷厚厚的卷轴，拉着其中一边将另一边放开，长长的卷轴有一部分直接拖到了地上。
旁边的人定眼去瞧，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不通数算之人仅仅只是看上两眼都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更别提去了解具体的含义了。
不需要旁的人发问，刘清风就对着坐在上首的言鸿章说道。
“大人容禀，下官这些时日清查了二皇子府和那些依附于二殿下的世家朝臣在境外的产业，特别是在向外贸易这一块，发现二皇子几处京外的庄子每年都会产出巨额的银两，账面上的数额均对得上但下官细查之下却发现这其中的定价却是大有问题。”
“少部分的粮食价格竟然要以每升几两来算，明明是最寻常不过的木料宝石，却冠以珍宝之名向外销售，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下官派遣人对这些货物的售卖追踪数日，明明是流向了最寻常不过的铺面按照常规价格进行出售，那这些多出来的银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些异常的庄子虽不在二殿下名下，甚至有些和二殿下在明面上毫无关联，但根据下官近些时日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