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举荐你入朝为官。”
年关过后,萧归第一日回到季宴白的书房里,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他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看着季宴白一脸认真的对他说出自己的决定。
“今年的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朝堂上都会涌入一大批新鲜血液。”
“正是举荐的最好时机,有同批的进士做掩护,不会太过于引人注意。”
大乾一直推崇的都是科举制度,但不论在哪朝哪代,不论是否推行科举制度。
对于如诗中王谢这般富贵之家来说,上升的通道从来都是近在眼前的。
这是无可避免的。
“你如今明面上也在我身边做事数月,又是萧元思的长子,朝中有不少人也听过了你的名字,这个时候有我举荐,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还会让我的那些门客们都在明面上给你提供支持”
“好了,不必再解释了。”
季宴白还在对着他滔滔不绝,但是萧归脸上带着玩味的看着他,直接就是一句话把他给打断了。
“你知道我在年前遇到二皇子的事情了?”
在朝堂上气度沉着,处事不惊的三皇子殿下此时却有些不能直视萧归的眼睛,眼神有些下意识的躲闪。
“自是听说了。”
“不用着急,那件事确实是巧合,我现在还没有换盟友的打算。”
“毕竟在你身上都投入那么多了,在回本之前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萧归三言两语间点破了季宴白的小心思。
季宴白现在那么一反常态的想要给他在朝中举荐官职,又是这支持,那相助的。
其根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怕了。
季宴白害怕萧归真的准备放弃他去和二皇子结盟。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在势力上,他确实是跟季景弦相差无几。
萧归选择他成为盟友也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甚至有一些他胁迫的因素在里面。
季宴白低着头,声音很轻的回应道。
“云楼之势非我所能敌,你若是真去帮助了二皇子,我必然会在接下来的争斗中处于下风,自然是怕的。”
就像年前的二皇子走私案一样,在萧归选择帮助他前,他还从未能让季景弦吃那么大的亏。
“再说了,二皇子系皇后所出,母家势力和我比起来只会强不会差,你选择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看着眼前说着违心话的季宴白,萧归的心里泛起一些古怪的感觉。
这语气怎么听着那么幽怨?甚至都有了些许争风吃醋的意味在里面了。
萧归连忙咳了两声,还是准备跟自己的盟友严肃的澄清下跟二皇子的关系。
安抚小情绪这种事情,常年照顾洛儿的萧归还是很熟悉的。
无非就是送点东西,说说好话。
人家要的就只是一个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渣男了。
还没等萧归张口,季宴白就再次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真挚的说了一句。
“你不用说什么的,本来就不是你要解释什么。”
“再说了,我相信你。”
看着季宴白的眼睛,萧归愣了愣,也没有再提跟二皇子有关的事情。
“举荐官位之事,确实需要你操心下了。”
“萧元思也说要待春闱之后荐我进入朝堂,但我怕他找的位子不太适合我行事。”
“到时候还要拜托你去分说明白,他应该不会为了这事与你对抗。”
季宴白点点头,默默把这事记在心里,心说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萧归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官职。
关于萧归遇见二皇子一事,说是巧合,他确实是信的。
因为他知道,萧归如果真的想暗中和季景弦联系,完全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进行。
粗糙,刻意,还非常容易走漏风声,完全不是萧归平日里滴水不漏的做事风格。
他是不屑于这么干的。
并且他先前还没说的是,除了不能再借助于萧归的势力这种功利性的因素外,在心理上他就完全不愿意和他为敌。
那样的局面对季宴白来说,和噩梦无异。
“春闱将至,你可有准备?”
萧归低头喝了一口茶,转而提及了春闱的话题。
每年春闱之时,除了数不清的考生举子们摩拳擦掌,准备搞一波大的之外。
上面的官老爷们也是闲不下来一点啊。
一大波新鲜血液的汇入,注定要对现有的局面造成一定的影响。
尚且年轻的要给自己找盟友,年老的也要物色有没有可以传承官场衣钵,或是为自己派系拉拢新人,维持活力。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