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和他的团队需要这些人的帮助,他们算是彼此成全。”
阮梨听得很认真,乌软眸光一瞬不瞬,澄亮的眼底映着长桌之上的熠熠烛火,也映着对面男人英隽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霍砚舟学生时代的一角,和朋友去马纳普斯徒步,在旅程中帮助反盗猎团队做公益基金。
“怎么这样看着我?”霍砚舟唇角牵着一点笑。
“觉得你的这些经历很厉害,那一定是一段刺激、新奇又很有意义的旅程。”阮梨下意识地对比自己的学生时代,好像很少有这样回忆起来可以侃侃而谈的经历。
周而复始的课程、考试,大部分的闲暇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和修复室。
“忽然发现,我好像一直在读书,埋头读书。”
“能把书读好本身就是一件很厉害的事。至于你想要的那些刺激、新奇又很有意义的事,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完成。”
阮梨忽然生出一个思考——霍砚舟之于她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从前她觉得,他是救困她和阮家的那块浮木。
后来她发现,那是一份被她忽略了很多年却依然赤诚滚烫的爱意。
而现今,阮梨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永远会站在一个年长者的角度抚平她微末的小情绪,开解她所有的不虞,肯定她全部的过往。
他用自己丰富的阅历和见识勾起她的无限向往,引着她朝未知但一定更精彩的自己靠近。
阮梨喜欢这种感觉,不断向上的感觉。
思绪渐渐走远时,古堡的厨师终于为他们送来丰盛的晚餐。
开胃酒是一款味道偏苦的利口酒,轻抿第一口的时候阮梨眉头皱起,“好苦。”
“里面有龙胆草、大黄和金鸡纳,你试着加一点冰,口感会更好。”说着,霍砚舟帮阮梨重新调制了一杯,加了少许冰块和樱桃口味的气泡酒。
再一次尝试,不但苦味被中和了许多,甚至开始有苦橙的回甘香气。阮梨弯起眼,“好喝,谢谢……Vinson.”
“嗯?”
“那……毕竟Vinson对女士总是这么绅士。”
“……”霍砚舟笑着摇摇头,原来这一篇还没有翻过去。
今晚的主菜是一道香煎黑鲈鱼,幼黑鲈鱼肉质鲜美,佐以浓郁的蛋黄酱汁,极大程度地满足了味蕾的需求。再搭配着Angelo亲自酿造的葡萄酒食用,阮梨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今晚他们就留宿在古堡,霍砚舟带着她散步消食。途经一个房间的时候,阮梨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古老画作,属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依然被保存完好。
阮梨想起霍砚舟那一整面的书墙,其中就有不少这个时期的典藏版书籍。
“你还记得你借给过我两本书吗?关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
“嗯。”
“里面有你的批注。”
霍砚舟沉默一瞬,“我知道。”
阮梨眨眨眼,“那我能不能问问,你当时写下那两个字的时候在想什么?”
其中一本书上,霍砚舟特意批注了“火焰”两个字。
能被描述出来的火焰,都不算猛烈。
一如无法被描述的情感,它藏伏在内心深处,如终年不灭的火种,永远炙热滚烫。
阮梨没等霍砚舟的回答,她猜霍砚舟那些年的心绪,就是一团无法被描述的火焰,藏于不见天光之处,也一定无数次灼痛了他自己。
但霍砚舟不许她再因为这件事难过,所以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阮梨就已经想好了自己接下来的对白。
“还是我告诉你一件事吧。”阮梨弯着笑,很认真道:“文艺复兴时期的诗人里我最喜欢彼特拉克,在彼特拉克众多脍炙人口的诗歌中,我最喜欢这一句。”
“霍砚舟。”阮梨歪着头看他,乌亮亮的眸底漾着笑,“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心有灵犀?”
霍砚舟的眼底也浮起笑。
阮梨又在用这种方式替换他那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当然算。”霍砚舟捉住阮梨的手指,低头轻吻她的指尖,“或许在我写下
这两个字的时候,你也正好吟诵过这句诗。”
他们的灵魂在不同的空间有过交集。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霍砚舟问。
“什么?”
“谢谢十七岁的自己,没有选择去学古典哲学。”
“古典哲学?”阮梨有些讶异,但仔细想想,古典哲学这门晦涩又深奥的学科的确和霍砚舟的适配度很高。
“你原来是有想过学习古典哲学吗?”
“嗯。”
“那为什么后来又……”话一问出,阮梨自己就有了答案。
因为那个时候的霍砚舟已经是霍靖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