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在推门的一瞬停下。
是此生从未有过的紧张。
半晌,轻掩着的房门被缓缓推开,视域里,他心爱的女孩子端坐在床边,如意海棠纹的绯红裙褂铺开,手中持一柄双圈红龙纹鸿案相庄喜扇,身后是大红织就的繁花暗绣。
她整个人落在一片艳艳里,却又生生压住了这满堂艳色。
阮梨听到了霍砚舟的脚步声,还有几不可察的呼吸声。
她捏着喜扇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好紧张。
手心里都泛着潮湿。
霍砚舟似是走得很慢,阮梨的心跳声便也随着这缓慢的脚步声不断攀高。良久,裙边被轻压,隔着一道喜扇,阮梨听见霍砚舟的声音。
“笙笙,我来了。”
虔诚的五个字。
薄红的喜扇缓缓落下,霍砚舟单膝跪在床边,饶是已经知道这喜扇之下的姑娘貌若倾城,但这一刻,霍砚舟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阮梨垂着眼,似是不敢看他,凝如玉脂的脸颊已经染上了一层霞色。
霍砚舟眼底勾起浅笑,“这辈子,还没这么紧张过。”
很轻的声音,他们视线相接,明明已经对视过千万次,可好像还是没有看够,好像在用尽所有的力气去镌刻这张脸,这一刻。
“新郎要亲亲新娘哦!”
门外响起霍淼淼闹腾的声音,阮梨侧眸看去,乌泱泱的一片人,原本就泛红的脸颊绯色更深。
霍砚舟眼底凝着笑,“给不给亲?”
阮梨:“……”
门口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大家看热闹的热情一瞬被点燃。
“霍砚舟,你是不是不行!”
“我们霍总害羞了诶。”
“霍砚舟会害羞?不可能!”
……
一群人吵吵闹闹,霍砚舟只安静地看着阮梨,“要不要摘眼镜?”
他问得很轻,勾起阮梨那些过分旖旎的回忆。
这就很犯规。
蓦地,阮梨的手腕被扣住,鸿案相庄的喜扇落在了繁花织锦的床单上。霍砚舟按着阮梨的腰,偏头吻了上去。
“口红……”
“等会儿再补。”
在一道道热烈的注视里,霍砚舟含着红软的唇,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