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今年的生日恰逢周五,下班后她和霍砚舟一起回了阮家,陪阮兴国和程雅芝吃了晚饭和蛋糕,才驱车去了梨洲汀。
和每年一样,阮梨今年依然收到了很多礼物,来自父母、朋友和爱人。而今年的生日礼物中,有两样有点特别。
一份是对通体透碧的翡翠手镯,单单从色泽和种水来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份礼物来自霍靖诚。
婚礼之后,霍砚舟只在今年春节的时候回过一次霍家老宅,他和霍靖诚的关系不好不坏,没有到父子决裂的地步,但大约再难回到从前的亲厚。
有次阮梨和霍砚舟一起上山看望明婉珍,明婉珍说霍靖诚最近身体不好,让他们有空的话可以回去看看。
下山的时候,阮梨明显察觉到霍砚舟情绪低落。
“你不想回去是吗?”
或许,他并非完全不关心对他有生养之恩的父亲,只是隔着重重旧事,再难找到适合的相处方式,索性不见。
彼时霍砚舟看向她,像是想在她这里找一个答案。
阮梨挽上他的手臂,柔声道:“我记得有个人教过我,如果一件事让你感到不愉快,那就拒绝。”
教她这个道理的人,就是霍砚舟。
“所以,如果这件事让你不愉快,那也请你拒绝。”
“你不需要勉强自己。”
霍砚舟后来的确也没有再去老宅,但还是给霍靖诚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的身体状况,让他注意休养。
而如今的这份礼物,就是霍靖诚的示好。他知道霍砚舟的软肋在哪里,将示好的对象瞄定了阮梨。
“需要我退回去吗?”阮梨问。
霍砚舟沉默一霎,“留着吧,没关系。”
另一份礼物,是九件风铃草的鲜花标本,用透明膜封着,上面标注着时间和地点,每一件都来自不同的国家。
全都是霍明朗这两年出差时收集的。
这一回,换阮梨沉默。
她有些心虚地抬头看向霍砚舟。
霍砚舟唇角勾起个浅弧,“他倒是有心。”
其心可诛。
阮梨:“……”
过往经验告诉阮梨,不要在这个时候招惹这个男人。
她咽咽嗓子,“我晚饭都没有吃饱,现在有点饿。你……想不想吃夜宵?我看见汤姨在煮……”
“想吃味阁轩可以吗?”
“……?”
这真的是一缸陈年老醋,以至于阮梨乍然听到味阁轩这三个字的时候,都没能想起来缘由。
那是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她去恒远找正在实习的霍明朗,给他带了味阁轩的宵夜。彼时味阁轩是京北的网红店,排队时间都在两个小时左右。
阮梨圈上霍砚舟的腰,眸中盈着笑,“味阁轩没有,这里有一缸三十年的老醋,要不要吃?”
霍砚舟轻哼,牵上阮梨的手,和她十指
交扣。
走吧,车子等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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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
今晚他们还有一项特别的安排——夜探草莓园。
梨洲汀的果园之前也重新修整过,除了草莓园和葡萄园,还新辟了樱桃园,栽了石榴树、柿子树和桃树。
既考虑到了观赏性,又充分满足了阮梨的喜好和口味。
旧地重游,阮梨回忆起上一次来这里发生的事,桩桩件件,好像是在上辈子。
“上次来摘草莓,我扭到了脚,你因为一个电话半夜就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梨洲汀。”
霍砚舟有些歉疚,牵紧阮梨的手,“所以像之前很多次一样,我们一起来覆盖掉那些不好的记忆,好不好?”
“嗯。”
阮梨点点头,眉眼弯起。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来这里是为了开心快乐,而不是回忆那些难过的往事。
重新修葺过草莓园增装了照明设备,还引进了几个新品种,阮梨一手拎着竹篮,一手拿着小剪刀,到处挑挑拣拣,不亦乐乎。
霍砚舟也不用再帮她用手机照路,可以一直跟在她身后护着她。只是手里多了一个保温杯,是临行前汤管家塞给他的,说是泡好的山楂水,给太太解渴开胃。
草莓园连接着葡萄园,这个季节的葡萄还没有完全成熟,略显坚硬的幼果挂在藤叶间,宛如一簇簇圆润的玛瑙石。
霍砚舟当时让工匠在这里搭建了一个小凉亭,平檐的茅草顶,四面挽着垂地白纱,内置两张躺椅一面小几,还有几盆鲜嫩欲滴的高大绿植。
凉亭已经远离了果园的入口,处在半山稍高的位置,初夏的夜风裹挟凉爽,阮梨玩得累了,便窝在躺椅里休息。
视域里是梨洲汀大片的梨树林,可惜现在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