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前者还有余地,如果是上头的意思,只怕就万劫不复了。
自己但凡穿成个男儿身,腾挪的余地还大些。偏穿了个大门不能出,二门不便迈的姑娘,时代的局限,简直束手无策。
迎春越想越烦,难道老天让她穿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去死的?!
不!不行……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引颈就戮,贾府那些作奸犯科之辈,自然万死难辞其咎,可是大多数人罪不至死啊!
无论如何,先去看看林入海的境况,再做计较。实在不行,就当是红楼深度体验游,开了困难副本。日子总归还要过下去……
按高鹗续的后八十回,贾府应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这般想着,迎春勉强按耐下烦闷来。只是,便宜哥哥这几天开心的有些碍眼。
迎春见过他买来的那两个男孩,十二三岁的年纪,果然清俊。低眉顺眼地跟在贾琏身后,看着不是很机灵。
还算贾琏没傻到家,姑父重病,要是他再沿路买两个貌美的小丫鬟,那迎春就该和二嫂子好好叙叙别情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得让人啐两声禽兽,迎春这两天心情不好,就开始变着法儿地折腾他。
一时要吃要喝,一时又要沿途风俗土物送人,还必得贾琏去办。若是贾琏有一处不到,那就撒娇卖痴不依不饶。
贾琏生活中何尝出现过这样的女子呢,凤姐儿泼辣,过于刚强,贾琏可以阳奉阴违;而迎春嘴甜,有些时候贾琏被她哄两句,看着她崇拜的目光,简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平儿温婉正直,从不做小女儿之态;而这个妹妹有要求的时候,可不知道“懂事”二字怎么写,能幽幽怨怨地看着你,不依不饶,缠得你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自己女儿还小,相好、丫鬟都是下人,不能做借鉴。有时候自己想要在她面前立立哥哥的架子,摆摆冷脸,又多承她的情,实在放不下脸。再则,也怕妹妹回去告状,被老爹揍。
想教训她两句吧,贾琏从没发现自己的嘴那么笨,说一句被堵一句,偏她还句句在理,说她不过。
就这么来回跑了几天,贾琏实在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就连黛玉都看出苗头了,偷偷问迎春,是不是二哥哥得罪她了。
迎春自然不会说是,只说自己长这么大没出过门,看什么都有趣,一时忍不住……
贾琏跑啊跑的,突然惊悚地发现,自己若是独卧,妹妹就消停些;若是与那两个男孩过从稍密,迎春就开始不自在,要东要西。
贾琏倒吸一口凉气,疑心是自己会错意,于是试探着问迎春:“可是那招儿、风儿冲撞了妹妹,我怎么看妹妹见着他们好似不自在似的?他们是外头买的,少调教,若一时惹了妹妹的眼,妹妹只管说,我……”
不等贾琏说完,迎春就似悲似怨地说:“他们何曾招我的眼呢……只是我的一点儿小见识,人家也是爹妈养的,好人家出生。
被咱们这么巴巴地买来,随船走了这么远,只怕天遥路远,父母亲人再不得见了。不如咱们的家生子……
我从未出过远门,冷不丁离老爷、太太、老太太这么远,物伤其类,实在伤心
只能辛苦二哥哥,多多替我带些土仪,聊慰我思亲之情了……”
诶呀呀,居然真是因为那两个奴才!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什么思亲的鬼话,贾琏是一句不信的!
于是试探着说:“妹妹是女孩子,自然面慈心软些,我本是想着他们老子娘穷,买了他们,也给一家人活路。
既然妹妹这么想,我给他们几两银子,打发他们回去就是了。省得惹妹妹伤心”
“若能这样,二哥哥就是立了浮屠了!”
“罢罢,只要妹妹宽心,我这就打发他们走,让过往的商船捎他们一程,保管平安到达!”
“如此大善,咱们距离扬州,不过十来天路程。姑父病重,姑母逝世不到一年,咱们按理该服九个月的小功。
在家里碍着老太太,不便着丧服,出来了,也该尽尽心。轻车简从,才是道理。
带几房家人,是为了赶路。若还带着这两个孩子,别人看着也不像……”
贾琏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唰”地一下,臊得两颊通红。他虽然不成器,但头上还捐了个同知,按理是官身。
来看重病的姑父,还带着娇婢奢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若是碍着有心人的眼,参他一本,岂不麻烦?再则,被姑父看到了,也不像……
想着,悄悄瞟了迎春一眼,只看到她清泠泠的眼,似笑非笑……
贾琏鼓着涨红的脸,支吾着退了出来。果然立时把那两个男孩打发了。
那两个男孩听到能放他们走,都是喜不自胜。他俩都是家中无法,才被买了的。若是被买来做些苦力还好。偏要被迫做那事,大好男儿屈居人下,苦不堪言。
贾琏臊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