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拍又晃,将粘液清理了个七八分。
周安安瘫软地躺在地上,生平第一次发现空气原来如此清甜。
“没事了吧?”陆垣坐在她旁边问。
她嗯了一声,吃力地坐起来,“谢谢你。”
如果没有陆垣,或者陆垣的动作稍微慢了几分钟,她肯定死定了。
“你受伤了?”她看见血痕大惊。
陆垣随手擦掉脸上的血,“皮外伤,没大碍。”
“那就好……”周安安松了口气。
陆垣叮嘱道:“以后出门一定要跟紧我,发现什么异常也别自己去看,先跟我说。”
她用力点点头,起身查看那棵变异荷花。
“真可怕,居然变得这么大,它刚才是想吃了我吧?”
无需陆垣回答,她已经知道了答案——散开的花瓣里流淌出大量粘液,里面赫然夹杂着几根未消化完的骨头。
估计是躲在这里的幸存者的。
周安安不忍再看,转身要走,脚底下还残留着粘液,在平坦的地面砖上格外滑。
她呲溜一下摔了个大马趴,陆垣来扶她,目光落在她身前,立刻松了手。
周安安连忙站稳,低头一看,原来衣服全都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浅色上衣里清晰地透出内衣轮廓和花纹。
她顿时脸颊一热,低着头道:“我、我去换身衣服。”
商场这么大,找一套合身的女装很容易。
陆垣却道:“等等。”
周安安疑惑地停下脚步,只见他从附近店铺内拎出来一桶还剩三分之二的饮用水,然后端着枪去女厕所查看,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对她道:“你先洗干净吧,这些粘液的性质应该类似人类的胃液,很可能有腐蚀性。”
周安安想起那些骨头,也恶心的不行,连忙走进女厕所。
陆垣没有离开,默默地守在门外,用指腹蹭蹭脸上的伤口,靠着墙壁长吁一口气。
粘液很难洗,滑溜溜黏糊糊,像鳗鱼身上的。
周安安用力搓洗,直到皮肤通红一片,才停下来准备出去。
糟糕!
她进来的时候只拿了水,没有毛巾也没有干净衣服,该怎么出去?
周安安嫌弃地瞥着地上的脏衣服,她是打死也不想再穿那一套了。
“咳咳……”她站在门后咳嗽两声,十分客气地问:“陆垣,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件干净衣服吗?”
门外响起一阵悉索声,陆垣将门推开一条缝,递进来他自己的上衣。
周安安刚想说不用,就听他道:“先穿这个,穿好出来一起去找衣服,不要分开。”
方才凶险的一幕在眼前浮现,她心有余悸,连忙接过衣服穿上。
陆垣很高,衣服的码数也大,衬衫穿在她身上,下摆能垂到膝盖,倒是不用担心走光。
周安安将头发又拧了几把,湿漉漉地走出去。
陆垣刻意回避了目光,没有看她,带头朝前走去。
一楼都是汽车展馆和食品店,没有服装店,他们来到二楼。
路过喷泉时,周安安提起万分的小心,幸好变异荷花已经死透了,商场里也没有其他异常。
她放心地走进一家服装店,挑选起来。
马上就要去沙漠,衣服自然该选择舒适透气,行动方便的。
她一口气拿了三套女士运动服和鞋子,路过旁边店铺的橱窗时情不自禁停下脚步。
末日是十月份降临的,各个服装店都上新了秋装,那些精致美丽的衣服被世界遗忘在商场里,宛如蒙尘的珍宝。
陆垣回过头看她,“你想进去就进去吧,我陪你。”
“真的可以吗?”
他耸耸肩,“现在商场里已经没有危险,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周安安忍不住踮起脚尖抱了下他,然后冲进服装店里,取下自己心怡的那条裙子。
陆垣愣在原地,身上仿佛残余着她的温度,从脖子到耳朵渐渐浮现出可疑的红霞。
“你帮我看看这件好不好
看?”
店内传出周安安的呼唤,陆垣揉了揉脸颊,平静呼吸走进去。
连衣裙是深褐色的,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编织腰带,袖口和下摆都做成流苏状。
周安安配了一双同色系的长靴,美滋滋地站在镜子前。
怎么样???[”
陆垣皱眉,“如果满分是一百分,我愿意给它零点一分。”
周安安:“……你有没有审美?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风格。”
陆垣撇撇嘴,径自走向一边,看了一会儿取下一件红色碎花裙,递给她道:“这个好看。”
周安安摇头,“我不喜欢,我不要。”
他的审美比她奶奶还老土,亏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