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第一天早晨,周安安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耳中听到几l声鸟叫,一切显得那么安静祥和,恍惚间感觉末日根本没有降临,世界还在正常运转。
她下意识去枕头底下摸手机,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手机留在乌尼莫克的驾驶室里,她如今身处数千里之外的汽修厂,身下的床也不是她的床。
有丧尸从窗外经过,大约闻到活人的气味,嘶吼着抓挠墙壁。
楚锋呢?他起床了吗?
周安安下意识用往常的速度坐起身,行动到一半察觉到腹部伤口传来的疼痛,顿时惨叫一声直挺挺地倒回床上,眼泪都挤出来好几l滴。
她不得不缓了几l分钟,等力气恢复些,才用手支撑身体小心翼翼起身下地,自嘲速度还不如一百多岁的老太太。
宿舍不知道是属于哪位汽修厂员工的,昨天晚上太黑她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桌上放着台式电脑,床头柜上有部老式的掌上游戏机,床底下是几l双男士篮球鞋,角落里有个垃圾桶,里面装满空啤酒罐和卫生纸团。
周安安撇撇嘴,打开门准备去看看楚锋,却发现门口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有一盒牛奶,两个小面包,还有一瓶果酱。
这是给她准备的早餐?
虽然周安安一向不喜欢吃面包果酱这种甜甜的东西当早餐,但果酱的气味似乎会传染,弄得她心里也甜甜的。
楼下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显然楚锋已经开始干活了。
她快速吃掉那些东西,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往台阶下挪,等走到大巴车旁边,已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楚锋正蹲在车顶上,冲锋衣被他脱掉系在腰间,穿着一件灰色短袖T恤和黑色长裤,发梢被汗水打湿。
周安安一下来他就看见了,抬起胳膊擦擦汗,跳下车顶走到她面前。
“你下来做什么?躺在床上好好养伤。”
“你现在真温柔。”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要是没有那把胡子她都不敢认了。
楚锋不屑地切了声,“我是怕你伤口一直不好要我伺候你一辈子。”
哼,嘴硬心软的男人,她都看穿了。
周安安看向大巴车,“月季花呢?”
车顶空空如也,太阳能电池也卸下来了,只露出个桌子一般大的洞。
“在这里。”楚锋端来一个陶瓷大花盆,里面填满泥土,几l根光秃秃的枝干从土里伸出来,顶多比周安安的手指长一些。
“这是果汁阳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锋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我把它修剪了一下。”
“剪下来的花呢?”
“扔了。”
周安安打心眼里不相信,他会舍得扔掉那么多花?
“你扔在哪里了?我怎么没有看见?”
“因为你起床没洗脸,被眼屎挡住了。”
周安安:“……
靠!”
她发誓,但凡她现在没有受伤,绝对会去揍他。
楚锋去车内用脸盆接了点水,还给她挤好牙膏,连同毛巾一起端到她面前,表情分明再说——瞧我多贴心。
“用不用我帮你洗?”
“不用!”周安安瞪了他一眼,自己端起水杯刷牙。
楚锋耸耸肩,回到车顶,在上面敲敲打打。
周安安慢吞吞地刷牙洗脸,见她洗好后,楚锋下来给她倒水,将脸盆毛巾放回原位,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电脑椅,将椅背放倒后说:“你躺会儿,等我把手上的活儿做完,就去做午饭。”
周安安被他抱到椅子上,舒舒服服地躺下,感觉很不错,就是有些无聊。
“你可以帮我拿个东西吗?”
“什么?”
“我睡得那间宿舍桌子上,有一部游戏机,绿色壳子的。”
“你躺这儿监工来了。”
楚锋嘴上这么说,却很快将平板电脑拿过来。
周安安躺在椅子上捧着游戏机,似乎连伤口都不怎么痛了。
楚锋接着修车顶,她打开游戏机。
末日降临都一个多月了,它居然还有电,而且用不着联网,里面有无数款诸如俄罗斯方块、魂斗罗、超级马里奥之类的游戏。
上次玩还是在她念小学的时候,周安安重新玩起经典游戏,发现可玩性一点也不逊色于现在的手机游戏,很快投入进去,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什么时候,楚锋来到她身后蹲着看。
周安安正在玩魂斗罗,有关怎么也过不去,重复玩到第三遍时,楚锋的手按耐不住地伸过来,夺走游戏机。
“这都过不去,太菜了。”
周安安斜眼瞥他,“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过。”
楚锋十分有把握地重开一局,很快来到她三番五次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