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到,不由得脱口喊了声:“小二,上菜!”只是他这不同于当地人的口音,在人声鼎沸中显得独特而又孤独。
“来啦~~~”郝再来拖着长音,快速跑到王玄策跟前说:“客观,您来点什么?”
“烤肉一份、荠菜一份、肉羹一份、蒸饼一份,不知道你们店的菜量有多大,就先这些吧!好几天没吃顿饱饭了,吃不完我打包。”王玄策指着墙面的菜单说着。
“打包?”郝再来略微疑惑地皱下眉头,紧接着说:“客官放心,我家的饭菜是色香味俱全、物美价廉,保证您吃不够、吃好了还想来。今天的酒水特价,您要不要来上一壶?”
“你这酒名字写太多了,和我家乡的叫法不一样,我不晓得哪种合口,要不要喝、要喝哪种?”王玄策满头黑线的说道。
“客官,要不这样吧,您每样都来点尝尝。这有些酒是我们本地的,有些酒是当家的从外地采买的。”郝再来边规整着桌上的碗碟边紧接着话茬说道。
王玄策挥了挥手,紧接着说:“打住、打住,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海量,你也不怕掺杂着酒喝,醉倒在你店里讹你们。你给推荐一个吧?”
“那客官您就来上一壶梨花春吧?”郝再来指着墙上的清单说着。
“这酒怎么样?”王玄策看着店小二说道,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真怕郝再来唱上一句“听我给你吹”,真要是唱上了,你说接还是不接,不接显得自己是行走的1450,接的话又觉得自己是个逗逼。
正在王玄策纠结沉思的瞬间,郝再来一脸正经的说:“小的绝不敢欺瞒贵客,这酒是在梨花开的时候酿成,入口绵、回味甘甜不辛辣,喝过的客官都说好。只是嘛,这酒的价格稍微贵了那么一丢丢。”说完后,郝再来又用右手比划了一个一丢丢的手势。
王玄策放下手中的水杯说:“好吧,就它吧。‘红袖织绫夸柿蔕,青旗沽酒趁梨花’。赶紧上酒、赶紧上菜,肚子饿着呢。”
郝再来听完王玄策的话怔怔地愣在原地,王玄策看着店小二没动就又催促了一下,郝再来回过神问王玄策:“公子,您也是读书人吧?小的没学问,您刚才的诗句但也能听出来甚是工整表情,也切合今天的主题,您为什么不在适才吟出登步上二楼?”
王玄策微笑着说:“兄弟,你这是逗我嘛?你看我这身打扮,衣衫褴褛像个叫花子。这又不是我的原创、我只是个搬运工。赶紧上菜吧,都快饿死丫的了。”
听完王玄策的话,郝再来微微叹息了下,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桌角说:“公子,您稍等。”说完就跑堂报起了桌号、吆喝起了菜名。
片刻功夫,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王玄策也顾不得形象,大口吃喝了起来。
风卷残云酒足饭饱,王玄策揉了揉发胀的肚子,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环顾四周,只见大厅里的食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他只顾埋头干饭也没注意人们都是什么时候走的。
二楼的琴音和吟诗作对声还在陆续扩散下来,王玄策听了一会觉得无趣,便喊结账。另一个叫迟不够的伙计快速的跑来说:“客官,您吃好啦!一共三两二文钱,酒水特价,折后收您三两银子。”
王玄策微醺的又打了个嗝,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笑着问:“我没银子,可以付现金或者扫脸支付吗?”说着王玄策从身上摸出了钱包。
迟不够听罢愣了愣,笑着说:“没银子没关系,付铜板也行。”
王玄策应该是酒劲上来了,低着脑袋摇摇手说:“我也没有铜板,我只有毛爷爷!”说着就要打开钱包取钱,只是醉眼朦胧,操作了几次也没能把毛爷爷取出来。
迟不够压了压火气,提高了嗓门微笑着淡淡地说:“对不起大爷,毛爷爷是谁我没听说过,他也不能当饭吃吧。没有铜板也没问题,您说您老的家在哪里?我派伙计去您家喊您家人付钱。不过跑腿费,是要另算的。”迟不够把一本正经的虚假客气表演得头头是道。
王玄策嘿嘿笑了一下,断断续续说道:“不,不就是一顿、一顿饭钱吗,我老王,又不是付不起。再说了啊,我就是、说我家的地址,你们能不能找到得到门还两说呢!”
迟不够收起来笑容,问道:“哦~,难道是你要吃白食不成?”
王玄策不搭话,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微微摇晃着身子,看似将要睡去。
迟不够见王玄策不搭话,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客官、客官,你别睡!可不敢开玩笑啊,不给钱你可是走不了呀!我们店虽然不大,不欺客但也不会让客欺负……”未等他把心里要说的话讲完,王玄策便趴在桌面上呼呼睡了起来。
听到外面喧杂的声音,郝再来从里厢跑了出来,边跑边问:“迟哥,这是怎么啦?”
“哎,晦气!这个家伙不知道哪里来的,吃饱喝足不付钱。看起来是要吃白食,待我取一盆凉水把这厮浇醒。”迟不够忿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