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肚子,看你会不会抑郁!
收工后,马玉琼在回她堂哥屋子的路上接到了她的堂嫂,俩姑嫂说说笑笑回去了。“嫂嫂,你们生产队好安逸哦,出工的时候还有人唱歌。”“安逸啥?她之所以唱歌还不是因为累的。”阴明秀说。“累了还能唱出歌来?”马玉琼表示不解。阴明秀就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给自己的堂妹听。“唉,那么小,生产队为什么不给他们安排轻松一点的活儿?”她嫂子听了这句话没开腔。马玉琼知道这就是痴心妄想,谁让你要来挣工分呢!所以接着说:“他们父母也真够狠心的。”“不是狠心,不出来挣工分谁养活她?家里还有一大堆弟弟妹妹呢!”“那女孩吗?”马玉琼问。“是呀,”阴明秀说,“她们家穷着呢!”马玉琼又好奇地问:“她是谁家的孩子?”“简家的,简家的二女子。”“啊?就是那个你们生产队唯一一个参军的人的妹妹?”马玉琼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眼睛里还闪着光。“这你还记得住?”阴明秀看了她一眼,马玉琼脸上的光彩被她看了个一清二楚,她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玩味的笑容。马玉琼马上不好意思了,仿佛心事被人看透了似的,迅速低下头:“这就近几个村子又有多少人参军嘛?谁记不住?”她好似在给自己找借口。“是呀,就近几个村子又有多少人参军呢?”阴明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笑了起来。
过了几天,阴明秀来到了她二婶家,对她二婶说:“二婶,玉琼心里有人了,我知道是谁。”她二婶吃惊地说:“真的吗?是谁?你怎么知道?”阴明秀如此这般地和她二婶咬着耳朵。赵有淑女士如梦初醒地说:“难怪给她介绍对象,她都爱搭不理的,原来是这样。当兵的?应该不错。我女子还有眼光。”赵女士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情。但阴明秀后来的话又给赵女士泼了一瓢冷水:“简家穷得很,家里负担重,只有几间茅草屋,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在读书呢!”赵女士说:“现在这年头,有谁日子好过?我们家也是茅草房,也有三个娃在读书呢!”“二婶,这不一样!”阴明秀有点着急了。“还有什么不一样?”赵女士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侄媳妇问。阴明秀想了想,说:“虽说我们两家都是茅草房,但这房子不一样啊,”阴明秀抬头看了看这屋子,接着说:“那真的是茅草房,哪有我们的房子这么高大敞亮的?而且也没家底。听说,仅有的家底都被那王秀珠的哥哥带到城里去了,怎么可能把家底留给一个外姓人嘛!而且,那王秀珠也不是一个省油的,过场多着呢!二婶,玉琼这事要多考虑考虑,趁她还没给我们明说,得早点拿主意。”“哦……”赵有淑女士陷入了沉思。“那可怎么办?包办婚姻?赶紧把玉琼嫁了?”赵女士看着自己的侄媳妇说。
这件事自己拿不了主意,得和她爸商量。这天夜里,老两口子等孩子们都睡了,在厨房里说了半天。马国栋说:“你们说的那些都是小问题,主要看的是玉琼相中的这孩子人怎样。”“明秀说,这小伙子还不错,勤快,能干,能吃苦,而且心地还好。在队上记分的时候,也不会和大伙儿斤斤计较。那次,玉祥挨批斗,还是他帮着说的好话呢!”“这不就行了!家穷不怕,就怕人没志气!你不是说会选选儿郎,不会选选家当吗?”马国栋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还朝自己的老婆挤了挤眉,把他老婆逗得,嗔怪着说:“老没正经的,在说女儿的事呢!还有一件事就是说,这简家的那个妈不是个好相与的。”老马看着自己老婆,说:“你还怕她?有你在,我是不怕的。”赵有淑女士也不由得笑了,有自己老头子这句话,她也不担心了,“什么好相与不好相与,还不得都讲道理?”赵女士心里想,她为女儿想好了后路:有爸爸妈妈呢,怕什么!我女儿的心思就要让她得偿所愿!
阴明秀怀里揣着马玉琼的一张照片,提着一大袋油炸鱼来到了简家。简家女主人热情地接待了她:“哟,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快坐快坐,平时也难得串串门。”并把家里的一张矮凳子推到了阴明秀面前,自己在门槛上坐了。“也没带什么东西,就是给孩子们带了些零嘴儿。”阴明秀说着,就把油炸鱼给了才五岁的简文毕和简文毕三岁的大侄子,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地到旁边吃着去了。阴明秀抬眼看了看这屋子,心里暗暗惊叹:只知道他们简家穷,也不至于这样啊!现在她们俩坐着的这个屋子,也应该是和马家的那个大厨房具有同等的功能的,是厨房、饭厅,也是会客室,但就要比马家的小得多,而且屋子里除了两口锅,就只有一个小方桌了,连板凳都没有多余的,自己坐的这一张小矮凳就是家里边唯一像样的凳子了!连个碗柜也没有,碗就乱七八糟地叠在灶台上。最里面的一口锅里还装着喂猪的猪潲,吸引来了不少苍蝇……阴明秀心里想:这家人怎么这样啊!唉,也不知自己的二爸和二婶是怎么想的。
阴明秀还是向王秀珠说明了来意。王女士高兴得:“唉,我家文凯一表人才,又知书达礼,能文能武,现在啊,已经在部队里当上班长了!说不定还要提干呢!喜欢他的姑娘啊都要排到公路上去了!”阴明秀了解王女士,也不说什么,拿出我妈妈的照片,递给王女士,说:“这年轻人的事啊,得看他们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