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叔?”
林绍文皱起了眉头。
他很清楚,的确有不少资本家跑路,可更多的资本家却留了下来。毕竟香江也好,国外也罢,都不是这么好混的。而且很多人都是一把年纪,也懒得再折腾了。
“是我爹的一个朋友。”张婉坐在凳子上,轻声道,“他好像得了一种怪病,昨天我去他家吃饭的时候,聊起这件事,所以我推荐了你。”
“你现在没个正儿八经的工作,还敢整天和他们混在一起?”林绍文惊讶道。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工人好吧,我和工人交往,有什么不好的?”张婉苦笑道,“他可比我爹聪明多了,在很久以前,就把宅子和生意都处理了,然后进西城煤矿当了个挖煤工人,现在可没人整他。”
“唔。”
林绍文一脸愕然,这人有魄力啊。
把资产处理了后,换成大黄鱼藏起来,等到时候风头过来,摇身一变,又是富豪。
“林绍文,我想清楚了,以我现在的身份,进哪个厂都会有人盯着我,不如我给你打工吧。”张婉正色道,“虽然我爹跑了,但人脉还在,我出去给你接生意,你分两成给我。”
卧槽,人才啊。
林绍文瞪大了眼睛,好似要重新认识她一样。
“你别以为只有你的娄晓娥可以自食其力,我也可以的。”张婉不以为然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林绍文伸出了手,“但是规矩得改一改……我出诊,病人得拿钱和古董,古董我不挑,看病人的诚意,价格你自己谈。”
“古董?”张婉皱起了眉头,“这东西现在很敏感,你如果拿回来藏在家里……到时候万一又被人举报了,那你可就说不清楚了。”
“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林绍文耸耸肩道,“反正那些古董在他们手里也是烫手山芋,不如给我算了。”
很多人觉得,七十年代古董遍地走。
对,但也不对。
这个就要看怎么定义古董了。
一般来说,平民百姓家里会有精品,但大部分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要么是父母死的早,没有好好教育后人,后人不识货。
要么就是人家本来就认识,只是不敢藏着,所以装傻充愣。
可无论是哪一种,精品古董都不会太多。
有钱人就不同了,他们是真识货,但是……他们不敢藏着。别以为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就没事了,要知道,你走在街上稍微形迹可疑一点,立马就有人报联防办。
到时候怀疑你是间谍可就完球了。
“行,既然你有信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张婉起身道,“我现在正式做你的代理人,价格和东西我都去谈,你只管出诊就行。”
“合作愉快。”
林绍文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张婉和他握了一下手后,起身离开了。
“绍文,你要古董做什么?”秦淮茹皱眉道,“我可是听人说,现在藏着这些旧东西,都得被抓起来的。”
“往大了说,是不想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被糟践了。”林绍文躺在躺椅上,轻声道,“往小了说,这是一道保险……世道不可能永远乱下去,总有海清河晏的那一天,到时候咱们手上的东西,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社畜。
社畜就是普通打工仔,没什么见识。
虽然日后遍地是黄金,机会多如牛毛,可他到底还是眼界有限。
秦京茹等人都没有说话。
在她们心里,林绍文是绝顶聪明的人,他认定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绍文,我们要不要再做个大床?”于莉突然道。
“大床?”
林绍文有些发愣。
“咱们现在可是六个人,六个人睡一个床上,太挤了。”于莉理所当然道。
“不是,你还真想大被同眠啊?”林绍文一脸荒唐。
自从秦淮茹和于海棠生了孩子以后。
他要么留宿在何雨水的房里,要么留宿在秦淮茹的房里。
很少有大家在一起睡的时候。
“不然呢?”于海棠嗔怪道,“如果不睡在一起,那总不能让你翻牌子吧?”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瞬间俏脸绯红。
太羞耻了。
尤其是何雨水,都快把脸垂到胸口了。
“这要是被人闯进来,那可真说不清楚了。”林绍文无奈道。
上次郭凯闯进来的时候,只有秦淮茹一个人在房里,那还好说。如果再来一次,这么多人同在一个房间里,那要他怎么解释?
“不如……我们睡地下室去?”秦淮茹突然道。
“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