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怜高傲的神情下,美人再次开口。
她声音如玉珠落玉盘般悦耳动听,可话的内容却让听者听得心惊:“早有耳闻,妖兽之森的丹道宗师——流怜阁下心气高傲,不谙世间疾苦,不愿为普通灵兽炼丹,如今看来,这传闻倒是大谬不然。”
“原来,这位赫赫有名的丹道宗师,不仅对普通人的生死视若无睹,就连那些有头有脸的领主们,也得阿谀奉承,极尽谄媚之能事,方可有资格请她炼丹。”
她的话语如利剑般直白犀利,无情地扯开了替流怜出头的领主们的遮羞布,也让一直被人众星捧月的流怜本人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你瞎说什么!你被淅川这家伙囚困在领地内几百年,所有了解的一切都是靠流言蜚语,有什么资格说那样流怜阁下,你有什么证据吗!?”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最先开口替流怜出头的红发少年。
看着红发少年天不怕地不怕地怼人鱼,洛凌心里已经开始为他默哀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直沉默的淅川,就一手按住了他的肩:“小崽子,赤虎是你的小舅舅吧?”
肩膀传来的剧痛让少年表情扭曲,不想在崇拜的人面前丢脸,只能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出字来回答淅川:“既然知道,你还不赶紧把手拿开!”
得到少年的回答,淅川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加大了力度:“那你应该记得你舅舅几天前企图霸占人家的领地,结果被人家往脸上扇了两巴掌,然后灰溜溜逃回领地还给人送了一大笔赔偿的事吧?”
“那不过是正常的领地纷争,谁让那块地的领主不好好保护自己的领民!灵兽间争夺地盘的事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好值得拿出来说的?”
少年面上过不去,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淅川。
淅川轻笑一声,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走到人鱼身边抬手搂住美人的肩:“血雀领主已经去找赤虎了,等他来了就让他亲自告诉你,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淅川这番云里雾里的发现让其他人摸不着头脑,大家在窃窃私语中等着血雀和赤虎的到来。
塞迪塔尔特也松开流怜的手腕,后退与洛凌站在一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流怜紧紧捂着自己那青紫一片的手腕,眼神中满是哀怨。
她死死地盯着他,看着他与后来的淅川和人鱼谈笑风生、相互寒暄,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长,一口银牙被咬得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血雀并没有让大家等多久,十几分钟后他和赤虎一起出现在厅外,还和刚刚回来的飞羽领主遇上了。
见到他,飞羽感到有些意外:“小血雀?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新的一批小雀们要参加试炼,你要守着它们吗?”
“我只是替淅川跑个腿,谁让我的领地距离赤虎的地盘最近呢!”血雀嬉皮笑脸的,那副样子要多不靠谱就有多不靠谱。
“淅川?”飞羽的目光在赤虎身上绕了两圈,不解道:“淅川什么时候和赤虎这小子有交情了?”
按年龄来说,赤虎乃是淅川这些中心领地富饶地区领主的晚辈;论修为,赤虎也才刚刚踏入合体期而已。
二人的领地也相隔甚远,怎么看都不可产生交集。
血雀没有直接回答,和他打起了太极:“说起来这算是一出精彩好戏了,飞羽领主您不妨跟我进去一块看看。”
“行。”
“那我们快进去吧!您先请!”血雀十分有礼貌地让出位置,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飞羽总觉得自己同意之后,这个做事向来不着调的后辈明显更兴奋了。
怀揣着狐疑,飞羽率先踏进了厅内。
刚一进去,他便被几十双如饿狼般直勾勾的眼睛盯住,看得他浑身鸡皮疙瘩掉落了一地。
飞羽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各位这是在干什么?”
红发少年看见他的同时,也看到他身后刚刚进门的赤虎,瞬间就像看到救兵一样朝赤虎大喊:“小舅舅!你快来评评理,他们都在欺负流怜阁下!”
少年十分不礼貌的用手指着洛凌,飞羽顺着他的手指看过来,险些吓得当场去世。
飞羽明面上面色如常,心里却疯狂尖叫:这个小崽子怎么敢用手指一位渡劫期的丹道宗师的!他不要命了啊!
飞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还好赤虎如闪电般迅速地闪现到少年身旁,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
飞羽这才如释重负,心想若不是赤虎这一巴掌,自己今天恐怕真的会被这口气噎死!
少年尚未来得及将一肚子的委屈向小舅舅倾诉,便被对方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蒙了,他捂着后脑勺,茫然道:“舅舅,你为什么打我?明明是这个女人和这几位前辈欺负流怜阁下……”
“闭嘴!”赤虎一把捂住侄子的嘴,旋即满脸尴尬地看向洛凌:“宗师阁下,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