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的地步。”
“大胆!”建武帝的脉案,整个太医院,除了许院判之外,其他御医连看到的资格都没有。
他一直辛苦隐瞒的病情,突然被沈云绾叫破,不由雷霆震怒:“真当朕不敢杀你?!”
郑太后皱起眉,儿子竟然有头风病?整个宫内,从上到下倒是瞒得严严实实,就连自己这个生母都要瞒着!
他究竟是在防谁?!
“陛下自然可以杀了我,就像当年的魏王杀了华佗一样!”
沈云绾的一双明眸如星河倒映,眼底的清辉璀璨而冰冷。
建武帝的怒火便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沈云绾两排浓密的睫羽眨了眨,藏住眼底的嘲讽。
“陛下头痛难忍时,是不是会用冰水浸泡?泡过之后,辅以瑞麟香和冰片,疼痛便会缓上十二个时辰?”
建武帝闻言,深深地看了沈云绾一眼,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
“这种办法犹如饮鸩止渴,只会加重陛下的病情。从一开始用了此法后能够缓上五天、三天、再到一天,不但会影响寿数,还会血管爆裂而死,也就是七孔流血。”
“一派胡言!”
沈云绾所猜全中,建武帝的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然而以他的城府
,脸上却无任何异样,而是透出如山岳一般沉重的威慑力。
郑太后是见识过沈云绾的医术有多高的,即便她和皇帝的母子之情所剩不多,但毕竟是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还做不到无动于衷。
郑太后连忙追问:“云绾,皇帝的病,你可有把握?还是要向华佗所言,开颅治疗?”
郑太后说到开颅二字,心都是颤的。
这人的脑袋上要是真开了个大洞,还要怎么活啊……
“母后,朕一切安好,你不要听信谗言。”建武帝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一个随时都能倒下的皇帝,国家离大乱也不远了。
“你闭嘴!我没有问你!”
沈云绾给郑太后服下的回元丹具有奇效,随着时间推进,郑太后的面庞渐渐恢复了血气,这一声呵斥更是中气十足。
建武帝被郑太后吼得怔了怔。
这一停顿的功夫,只听沈云绾说道:“太后娘娘,陛下的病因最早是因为外邪入侵,年幼时应该是掉进了冰窟之类的,寒气入体引发高烧,御医为了退烧,用了虎狼之药,就此留下病根。”
“朕七岁时在结了冰的湖面上冰嬉,虽然掉进了湖里,但母后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朕一个月,朕好了以后,便很少生病。母后,沈氏分明是在危言耸听!”
“陛下着什么急?臣女还没有说完呢!”一个病人,总想去治大夫的罪,比起身体上的病,沈云绾看他脑子里的病更严重!
如果不是沈云绾
有自己的谋算,才懒得管建武帝是死是活呢!
“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宫里的供奉自然都是最顶级的,陛下衣食住行无不精细,所以这病根便没有二次复发,导致寒症没有彻底拔除,而是在身体里越积越重。”
沈云绾慢条斯理地说道:“陛下常年习武,气血充沛,这寒症便转移到了头部,造成了头风病。本来陛下的病情不会发作的如此频繁,可陛下喜欢饮用鹿血酒,又爱吃鹿肉这种燥热之物,床事上也不知截至,自然病来如山倒。”
沈云绾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说到“床事”面不改色,反而是郑太后憋红了一张脸,日后……若是云绾成了阿宝的妻子,也不知道皇帝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媳妇。
“沈云绾,你放肆!”建武帝这下相信亲娘不会把这女子举荐给自己了。
以她的大胆狂妄,真入了自己的后宫,不出三天就会因为触犯君威被自己给杀了!
“忠言逆耳。太后娘娘,既然陛下讳疾忌医,任凭臣女医术再高,也治不了不配合的病人!”
狗皇帝吓唬谁呢!他要是真能越过太后杀了自己,早就杀了,还用在这里色厉内荏吗?!
“云绾你放心,哀家还是能做这个主的,有什么法子你尽管说!”
郑太后声色俱厉地扫了皇帝一眼,看向沈云绾时,目光却慈爱至极。
“若是当真治不好,哀家也不会怪你。”
郑太后心疼儿
子不假,但更心疼一手带大的孙子,因此没把话说死。
“太后娘娘,您为了给臣女撑腰,赐给臣女‘郡主封号’的无上殊荣,臣女一定会治好陛下的。”
沈云绾就是要让狗皇帝知道,自己愿意给他治病,全靠太后娘娘的面子!
“真是一个好孩子。”郑太后像是看不到皇帝眼底积蓄着的怒火,慈爱地抚了抚沈云绾的发丝。
“好孩子,你放心,若是你治好了皇帝,哀家再怎么不中用,也不会让人过河拆桥的。”
郑太后意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