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直视着皇帝,目光透出一丝锐利。
既然宋志明已经成了弃子,太后就不会再可惜,眼下保住齐氏的皇后之位才是最要紧的。
“儿臣绝无这种念头,儿臣只盼着母后长命百岁。”
皇帝话锋一转,淡淡道:“宋志明胆敢诅咒母后,其罪当诛,朕会将宋家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就依皇帝所言。”
如果宋志明在严刑逼供下仍旧守口如瓶,自己一定会保他到底。然而一个不忠之人,却是死不足惜!
太后的眼中毫无波澜。
这让皇帝对太后的心狠又重新认识了一层。
“看来,是朕冤枉了义安公主,依母后之见,朕该如何赔罪?”
皇帝看似在请示太后,落在沈云绾身上的视线却充满了压迫感。
帝王怎么会犯错?!皇帝希望她能够识相一些。
然而,沈云绾怎么会让皇帝如愿。
她避开皇帝的目光,目光信赖地看着太后,语气里带着女孩家的天真:“太后娘娘,古时的明君若是犯了错,便会下罪己诏,陛下也会下罪己诏吗?”
“傻孩子,帝王怎么会有错。皇帝就是说说而已,至多赐你一些金银珠宝,你这个委屈啊,就只能继续委屈着。”
太后也没给亲生儿子留面子,直接揭开了这层遮羞布。
闻言,皇帝的面颊仿佛抽动了一下。
他语
气莫测:“母后,朕是受了宋志明的蒙骗。”
沈云绾看向皇帝,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解:“陛下可是贤明君主,怎么会听信谗言……”
沈云绾是在给自己挖坑,皇帝岂会听不出。若是自己因此发作,不是正好印证了她的说法!
皇帝淡淡一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义安,你身为公主,自当堂皇大气,心胸也要宽广一些!”
“够了!”太后听不下去了。
“冤枉人的是你,动手的还是你,你还叫别人大气些。哀家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责罚你,皇帝,你难道肯认?”
太后抚了抚沈云绾的后背,眼神里不无愧疚:“乖孩子,都是哀家对不住你。哀家老了不中用了,即使贵为太后,亲儿子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母后,儿臣不敢。”皇帝承受不住太后的这句重话,撩起袍子,单膝跪在地上。
“都是儿臣的错。”
太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半点诚心的认错,倒显得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仗着身份逼迫他了。
“皇帝起来吧,哀家也累了,你明日还要早朝,还是两下休息吧。”
“是,母后。”皇帝站起身,视线掠过一旁的齐皇后,眼底有着不可忽视的嫌恶。
“齐氏既然要去佛堂抄经,接下来便由贵妃代掌宫务,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眯了眯眼,怪不得皇帝这么快就跟自己人错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太后猛地看向皇帝,目光带着一丝
讥诮:“皇帝,陈氏刚刚小产,还要将养身体。若是累坏了她,皇帝就不心疼吗?何况皇后只是替哀家去小佛堂抄经,又不是出宫去了。有什么宫务,只管禀报给皇后,她若是解决不了,就让惠妃协助。”
皇帝皱起眉,惠妃虽然位列四妃之一,对皇帝来说,就是后宫里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若是让她越过了贵妃,以后贵妃还有什么颜面!
“母后,惠妃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一直在后宫之中安静度日,还是不要去打搅她了!”
太后听了脸色一沉:“皇帝这叫什么话!她身为妃嫔,协助皇后是她应该做的,宫中从不养闲人!难道皇帝给大臣安排差事,还要问臣子愿不愿意吗?”
“母后,贵妃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要协助皇后打理后宫,无论是品阶还是资历,难道不比惠妃更合适吗?”
皇帝说完,忍着心头的厌恶,目光瞥向皇后,唇边浮上一抹极淡的笑意:“皇后以为呢?”语气带着一股难得的温和之意。
皇后咬了咬唇,记忆有些飘远,难免想到了从前。
那时候,姐姐尚在,自己还没有接替她的位置。
每每进宫,与面前之人偶遇,他是那样英俊、温和。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却微笑着,让自己称他一声“姐夫”。
明明从前他待自己也有柔情蜜意的时刻。
就因为姨母选中了自己,他再未用那般温和的目光望着自己。
齐皇后想起逝去的少女情怀,神思微恍,竟是情不自禁地说道:“太后娘娘,陛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齐皇后说完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
太后真把自己当成傻瓜吗?她突然提起惠妃,不就是想让惠妃取代自己吗?
当年,若不是她非要自己去做这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