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堂,三天不吃不喝。我和夫君都吓坏了,岂有不应她的。”
淮安大长公主想起仍是深深扼腕。
“太后娘娘,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提拔那陈语堂,也是希望心兰能够过得好些。她性情骄傲,陈语堂又是个五品小官,这种低声下气的日子过久了,心兰哪里受得了……”
“所以,你就在陈语堂背后献智献力,扶他青云直上。让陈家一个破落户摇身一变成为了国公府。可惜啊……”
“陈语堂羽翼已丰,便脱离了你的掌控,这些年,心兰在他那里想必也受了不少委屈。可我却没见你这个生母为她出过头。妹妹啊,你也说了,我们姑嫂多年,你心里头想什么,我大致猜得到……”
淮安大长公主闻言,心头“咯噔”了一下。
她深知,以郑太后的心机城府,对自己的那点盘算一目了然,这也是这么多年,她鲜少踏足坤仪宫的原因。
既然她们两人已经站到了对立面,又何必维持表面的和平。无论是以自己的骄傲,还是以郑氏的骄傲,皆不屑如此。
“太后娘娘,实不相瞒,我后悔了……”
淮安
大长公主滴下了她的头颅,朝着郑太后深深一礼。
“若是让宸王上位,恐怕心兰不会有善终,那样,我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
淮安大长公主终于对着郑太后毫不隐瞒地吐露了她的心事。
她也明白,这个头一低,以后就都低下去了。
“哎,你说得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虽然郑太后早就猜到了,淮安是来跟自己低头的,但是她能低到这份上,也同样出乎郑太后的意料之外。
“说吧,你想求哀家什么?”
郑太后微微一笑,眯起眼,打量着淮安大长公主的神情。
淮安大长公主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扫了沈云绾一眼。
却见那美貌无双的女子,乖巧地坐在在郑太后身旁,一双明眸含着泪,嘴角却是轻轻抿着,浓墨的眼睫下,眼底的波光令人分辨不清。
淮安大长公主眼睛闪了闪,心里头有了一丝明悟。
什么被劫匪拦车,恐怕早就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了!
这小丫头才多大,就有如此的心机城府,能够顺水推舟地给郑太后递上一把刀!
可笑自己居然被她骗了,现在才瞧出来。
“太后娘娘,我今日真是心服口服!”
淮安大长公主由衷地说道。
“淮安。你啊,还是如当年一样,自视甚高。其实我也理解,你这大半辈子,就没有受过什么苦,更是无人给你委屈,你啊,不像我,是从这深宫之中一路拼杀出来,粉身碎骨地坐上了这个位置。我
的想法,你永远都不会懂。”
郑太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即使淮安聪明至极,可一个没有吃过苦的人,和吃过无数暗亏的人,始终都是不同的。
“太后,当年,是皇兄对不起你。”
淮安大长公主很庆幸自己当年没有落井下石,不管是谁上位,自己都是皇帝的姑母。
就是因为她的明智,让她能够历经三朝而不倒!
“当年的事,对哀家来说早已是过眼云烟。哀家都忘了。”
郑太后作为一个胜利者,当然可以毫无负担地放下。
在郑太后眼中,先帝根本不配让自己记上一辈子,哪怕是记恨!
“皇嫂大气,这点我比不上皇嫂。那陈语堂当初是我一手扶起来的,可这个畜生却拿剑对着我的女儿!我只想将这畜生杀之而后快!”
淮安大长公主当着卫氏掩饰得很好,然而,在郑太后面前,她却露出了切齿的恨意。
“哦?”郑太后并不知道这里头的内情。
虽然京城之中已经有了陈国公“杀妻”的传闻,但这个消息还没有传进宫中。
“陈语堂要杀了心兰?心兰做了什么?”
郑太后挑了挑眉。
不是她说,淮安的这个女儿,连剥人皮的恶事都做得出来,会激怒陈语堂,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太后娘娘,这次真不怪心兰。”
淮安大长公主犹豫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实话实说。
若是把陈语堂贪污受贿的事情倒出来,万一……
万一让女儿受了波及,这不
是打老鼠反而伤了玉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