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观音像,余生便不见观音。”
“承蒙李夫人不弃,这幅绣像还请李夫人收下。”
沈云绾虚扶了李夫人一把,收起了唇畔的笑容,一张俏脸严肃至极,竟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本宫虽然和夫人只有一面之缘,但夫人却给本宫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本宫十分敬佩夫人的为人,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登门,本宫是有要事相求……”
卫心兰听后,将目光从绣像上收回,很是体贴地给二人留出空间。
“弟妹,我坐的久了,腰疼的毛病又犯了,去花园里走走,你和公主殿下慢慢聊。”
说着,快步走出了花厅。
李夫人想要开口挽留都没来得及。
眼看着屋里头就只剩下了李家的奴婢,沈云绾说道:“本宫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夫人屏退左右?”
李夫人这个时候骑虎难下,又不能把人赶走,闻言,只好说道:“你们退下吧。”
翠屏也跟着李家的奴婢退出了花厅,但她没有走远,而是守在了门口。
这份郑重让李夫人的目光闪了闪。
看来,今日义安公主所说的事情不会小了,李夫人的心头浮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恐怕对方说的,很有可能是捅破天的大事。
只是……
什么样的大事犯得着
来找自己这个后宅妇人呢?
就在李夫人满心疑惑之际,沈云绾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薄薄几页,却被沈云绾紧紧握住。
“夫人,这上面的内容,还请你过目。”
沈云绾将折子递给了对方。
义安公主对自己这般客气,甚至是折节下交,就为了让自己看一份折子?
李夫人好奇地将折子打开,看清上头的字迹后,目光微微一凝。
这……
这分明是一封血书!
李夫人指尖颤了颤,好险才没有把折子扔出去。
她按捺下心里头翻江倒海一般的情绪,继续往后看,随着翻页的动作,李夫人的面色愈加凝重。
一直将这十一页纸看完,李夫人紧紧捏住了折子,手指的指节都泛白了。
“边关将士舍生忘死,却连新的棉衣都穿不上,这群贪官污吏,合该千刀万剐!”
李夫人看着这上头上百个签名,双目被这些带血的字迹所刺痛。
她不敢去想,这些鲜活的生命,会不会明天、后天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这些名字都是朝廷的脊骨,若是我们自己人把脊骨打断了,百姓们岂不是任北蛮的贼子们宰割!”
李夫人的眼中多了几分泪光,除了愤怒之外,还有着对将士的痛惜。
“公主殿下,您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生而为人,我无法对这样的罪行视而不见!”
“李夫人,本宫也不瞒你了。这封血书,是本宫受邓大人所托,来请李夫人过目的。”
沈云绾很庆
幸自己没有看走眼!
谁说女子不如男!
李夫人虽然局限于内宅之中,但她的血性远胜那些尸位素餐之徒。
只可惜,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公平,若是女子也能考科举,和男子一样做官,照样能够施展抱负,泽被百姓!
“邓大人?不知道公主殿下口中的邓大人是哪位?”
李夫人对朝中的文官还能熟悉些,提到武将,她是真的两眼一抹黑。
“车骑将军邓骁,曾在一个月前回京述职。不瞒夫人,这短短一个月,邓大人一直在暗中奔走,便是您府上,他也曾来过四次。前三次,卫大人闭门不见,最后一次,卫大人虽然见了他,在看到证据之后,哪怕证据确凿,李大人却表示爱莫能助。”
“混账!”
李夫人气坏了,破口大骂道。
骂完,连她自己都惊了,毕竟这两个字实在有违她的教养,可是,骂完之后,李夫人的心头却生出了一股痛快之感。
“他身为兵部尚书,掌管着天下粮草,此事本就是他分内之事,什么叫**莫能助?”
李夫人紧紧皱起眉,心头仍是余怒未消。
她朝着门外喝道:“来人,去给我请老爷回府。”
很快,一个婢女快步走进了花厅,朝着李夫人屈膝一礼:“夫人,老爷才刚去衙门呢,还不到下衙的时候,真要请他回来吗?”
“你去告诉老爷,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让他务必赶回府里头。”
李夫人片刻都等不得。
多拖延一
刻,前线的将士们就要多一刻忍饥挨冻。
这些天杀的,不仅克扣将士们的冬衣,就连粮食,他们都敢以次充好,拿陈米充作新米也就罢了,还掺了沙子,没病都要吃出病来了,何况还要上阵杀敌!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