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却是为了一个男子……
皇帝的心思有些复杂,高兴女儿长大了,同时又有些恼怒,怕女儿被男子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父皇,儿臣和卫扶苏一共见过三面,那个人就是个书呆子。”
晋阳公主跺了跺脚,噘着嘴说道:“前几天儿臣听说安王想将永宁郡主嫁给他,儿臣有些焦急,想让皇嫂帮儿臣打听,这桩婚事有没有定下。”
皇帝倒是知道这件事,安王早在半个月前就跟自己提过了,但事关卫家,皇帝还是决定跟淮安大长公主提前通个气,后来边关传来急报,这件事也就搁置了。
此时皇帝心里不由庆幸,若是他同意了安王的请求,那女儿可就要伤心了。
“晋阳,你放心,这件事包在父皇身上,父皇不会让你失望的。”
皇帝决定满足女儿的愿望。
闻言,晋阳公主心中一喜,脸上绽放出如花的笑颜,就连御花园里的牡丹都不及她的笑脸明媚和灿烂。
“儿臣多谢父皇。”
送走皇帝,晋阳公主的脸色冷了下来。
李知非竟敢在婚事上算计自己,自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痴心妄想。
……
沈云绾相信,晋阳公主在得知李知非的目的后,一定会有法子让李知非心愿落空,因此,沈云绾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眼下,萧夜珩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这次,沈云绾还是跟姜重吾约在了同一个地方。
此刻,潭柘寺后面的枫林内,沈云绾刚到,耳边便传来了一道悠扬的琴声。
一曲《凤求凰》缠绵悱恻,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沈云绾的脚步停了停,等着琴声散去,方才往枫林深处走去。
只见姜重吾坐在靠着悬崖而建的凉亭里,此刻膝上放着一把焦尾琴。
一曲终了,他爱惜地将古琴放入了琴囊中,接着递给了身后的书童。
“让姜大人久等了。”
沈云绾走进了凉亭内。
“谨王妃请坐。”
姜重吾抬了抬手。
沈云绾微笑应下,目光扫过,只见姜重吾的眼底暗藏着一丝水意。
姜重吾方才这是情难自已的流泪了?
沈云绾的心头不禁浮上了一抹讽刺。
她弯起唇:“姜大人今日真是好雅兴。”
“今日是我跟秦国夫人初相识的日子。”
姜重吾压下了心中的痛意,仰起头,看着绿茵茵的枫树。
曾经,灵蕴跟自己说过,枫叶会变红,是被离人泪所染红的。
当时自己只觉得她可爱至极,转眼间,早已经物是人非。
“那我约在今日跟姜大人见面,是不是不太合适?”沈云绾拿起桌上的茶盏,浅尝了一口。
“难道这蒙顶甘露也是秦国夫人喜欢的?”
对于谨王妃的问题,这一次姜重吾却没有回答。
他温声道:“你要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是不是遇到了难事?”
姜重吾语气和蔼,俨然一个慈爱、宽和的长辈。
“姜大人,王爷临行前跟我约定过,以七日为期,会给我寄来‘报平安’的信,但是如今约定的日期已经过了。”
沈云绾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是李知非的话太让人怀疑了。沈云绾不敢拿萧夜珩的安危去赌。
姜重吾皱起眉。
他对这位谨王妃还算有一定的了解,以谨王妃的心机和城府,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我在江南的人脉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若是谨王殿下当真出了事,坏消息我总是能收到的。”
姜重吾这么说,是想让谨王妃安心。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沈云绾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姜重吾身后。
见状,姜重吾对着书童道:“你先下去。”
书童应了一声“是”,退出了凉亭之外,直到很远的距离方才停下。
“紫竹,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沈云绾吩咐道。
凉亭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相对而坐。
沈云绾方才说道:“姜大人知不知道陛下新册封的起居郎。”
“陇西李氏的子弟?李家家主的嫡子李知非?”
姜重吾虽然离开朝堂,但他的儿子却是吏部尚书,天下官员的任免都避不开吏部。
沈云绾一提,姜重吾立刻从脑海里翻出了李知非的名字。
“姜大人,实不相瞒,李家曾经向我提过亲事,但我没有答应。”这件事,沈云绾一直瞒得很紧。
除了当事人之外,现在姜重吾是第二个知道的。
虽然这步棋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