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下樱唇,唇角的弧度几不可见。
“翠屏!”
“是,主子。”翠屏上前一步,一双眼睛从乱哄哄的人群中扫过,目光锐利如剑。
“奉陛下之命,捉拿混入京城的北蛮刺客,尔等胆敢阻拦,便是窝藏北蛮刺客的同伙,按律满门抄斩!”
翠屏说完,亮出手里的令牌。
只见纯金打造的令牌上,“如朕亲临”的四字楷书异常醒目。
“本官神策军统领文思九,奉旨捉拿北蛮刺客,阻拦者,杀无赦!”
既然太子妃亮明了身份,文思九大手一挥,更多的神策军冲了进来。
这副阵仗终于让乱哄哄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刹那间,大堂内静得落针可闻。
翠屏在一众宾客的目光上扫过,忽略了红袖阁的婢女,指着其中一个宾客道:“你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什、什么?”
被点名的宾客直接吓傻了。
翠屏面无表情地重复:“怪不得这么容易放我们走,原来在外头埋伏了弓箭手!擒贼先擒王,我们先把这女子拿下,再利用她冲出去!”
“你,完完整整地说一遍。”
见状,文思九的眼底闪过了一道暗芒。太子妃身边的婢女还真是聪明,不仅聪明,还记忆力超群。
此等人才,若是能挖来神策军就好了。
文思九越想越觉得可惜。
被翠屏点名的客人是个三十几岁的富商,还没有遇到这么奇怪的要求。
他张了张嘴,附近的神策军“刷”地抽出了长刀,面对死亡的威胁。
他颤颤巍巍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下一个。”
翠屏话音刚落,接着便被二楼传出来的动静打断了。
宋阡陌冲出房间,连走下楼梯的耐心都没有,直接运起轻功,从二楼飞身而下。
他潇洒的身影引得宾客之中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叹。
“主子,找到了,人没事。”
“带路。”
沈云绾把这里留给了翠屏,跟着宋阡陌上了二楼。
刚走到门口,屋里便传来了一阵腻人的脂粉香。
沈云绾难以忍耐地皱了下鼻子,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进了房里。
只见晋阳公主靠在一把椅子上头,脸色苍白如纸,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沈云绾连忙摘下幂篱,随手交给宋阡陌,快步来到晋阳公主的身畔,柔声道:“晋阳,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看到熟悉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有目光里的那抹疼惜,晋阳公主呆滞的目光动了动,一把扑到沈云绾怀里,接着痛哭出声。
“皇嫂,我好怕”
“不怕,不怕,晋阳,都过去了,你现在安全了。”
沈云绾用一只手臂搂住晋阳公主,另一只手臂在晋阳公主的后背上安抚地轻拍着。
“都怪我来晚了”
“不,皇嫂,你没有来晚”
晋阳公主泣不成声。
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头,看守的两个男人目光淫邪,其中一个还用手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那人就连指甲缝都是黑的。
那一瞬间,晋阳公主想到了死,一个被贼人掳走的公主,失去了贞洁,为了皇室体面,要么自尽,要么隐姓埋名,可晋阳公主如何甘心!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参加了一场宴会,为什么要让她遭遇这些?!
晋阳公主的心中充满了怨恨,怨恨萧君泽夫妻,怨恨掳走她的贼人,怨恨让她必须出席满月宴的萧君衍!
在贼人摘下手帕的那一刻,晋阳公主立刻表明了身份,却换来了这些贼人的一声嗤笑。
他们竟然要把自己卖到妓院,企图换上一大笔财产逃出京城,那一刻,晋阳公主绝望了
可是晋阳公主没有想到,天无绝人之路。
自己被带到密室以后,那些贼人不知怎的,又抓着她要逃跑,接着,宋阡陌从天而降。
对,那人说他叫宋阡陌,是太子府的人!
晋阳公主想到这里,抬起一双哭肿的眼睛,目光里充满了感激,断断续续地道:“皇嫂,是你救了我,若是没有你,我我就毁了”
“什么叫毁了?”
沈云绾皱起眉,抬手抚摸着晋阳公主的发丝,看着晋阳公主的眼神带着疼爱,还有一丝责备,却是那么的温暖和明亮,仿佛可以驱散一切的寒冷和阴霾。
“你是父皇的掌上明珠,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该死的,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是那些做错事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错的都不是你,晋阳,皇嫂这么跟你说,你明白吗?”
晋阳公主浑身一震,眼中波光颤动,有什么破碎了,又被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