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眯起眼,目光中冷意十足。
“皇嫂,我想要亲自审问沈婉竹,若是父皇问起,皇嫂放心,我绝不连累您,而是一力承担。”
方才在刑房里,沈云绾的做法给了晋阳公主启发。
对付恶人,自己不能先行露怯,而是要比他们更凶恶才行。沈婉竹既然敢伤害自己,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
“好啊。”沈云绾一口答应。
“记得你说过,自己的公道自己讨。”
沈云绾朝着晋阳公主露出鼓励的目光。
“芭蕉,你带公主殿下去柴房。”
沈婉竹的待遇要比这些嫌犯要好,没有被关在太子府的刑房,而是关在柴房里头。
晋阳公主的眼中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吱呀”一声。
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陷在睡梦中的沈婉竹立刻惊醒。
此刻的她一身狼狈,衣服还是昨日的,脸色憔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哪里还有郡王妃的半分娇贵。
等看清门口的身影是谁后,沈婉竹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声音:“晋阳。”
惊愕的目光就像见了鬼一样。
“怎么,见到我你很惊讶?”
晋阳公主挑起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在你的预想里,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出现在男人的床榻上,等着名声尽失?”
“沈婉竹,你知道比起皇嫂,你差在哪里吗?你就只敢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腐肉里的蛆虫,你的手段就跟你的内心一样肮脏不堪,让人作呕!”
晋阳公主知道沈婉竹最不服气的人是谁。
她言语如刀,刀刀直戳沈婉竹的要害,将沈婉竹扎得鲜血淋漓。
“你懂什么?”沈婉竹发出一声怒吼。
她大口地喘着气,胸脯更是急剧起伏,如同一只愤怒的斗鸡。
“你懂什么!”
“要不是你那个皇兄太废物,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就只比沈云绾输了一点,输在挑选男人的眼光上!”
如果当初
当初自己没有被情爱所困,也许一切就不会无可挽回。
沈婉竹好恨,恨苍天不公,为什么总能让沈云绾化险为夷,而自己费心筹谋,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哈,好笑!当初宸王府何等煊赫,若不是沾上你这种秽气东西,也不会衰败得这么快!”
晋阳公主冷笑了一声。
“不是你眼光的问题,而是萧君泽眼光太差了,喜欢上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活该他应有此报!”
沈婉竹被晋阳公主的一番嘲讽弄懵了。
她还以为,晋阳公主是恨自己连累了萧君泽,怎么听晋阳公主的口气,比起自己,她好像更讨厌萧君泽呢?!
这怎么可能?
萧君泽可是晋阳公主一母同胞的兄长。
然而,想到虎头病了之后,萧君泽屡屡给晋阳公主送信,晋阳公主却只字不回的冷漠,沈婉竹的心头浮上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是你?是你!”
想到从前种种,沈婉竹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是你背叛了你的二皇兄?是你!”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这边的计划就没有一次成功的。谁能想到,竟是出了内鬼。
“哈哈!”
沈婉竹大笑起来。
“为了向太子和沈云绾投诚,你不惜出卖自己的母妃和一母同胞的兄长,乌鸦尚有反哺之义,你连禽兽都不如!”
沈婉竹还以为,晋阳公主面对自己的指责,总会有几分羞愧,然而,晋阳公主却平静极了。
“你口中的我母妃和兄长,想要将我远嫁北蛮,嫁给一个比我大了三十岁的男人,他们既然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女儿和妹妹,我为什么要站在他们那一边?”
“沈婉竹,你连亲妹妹都能下得去毒手,连亲生父母都能利用,如今却化身正义之士来指责我,不觉得自己过于可笑吗?”
“还是”
晋阳公主勾起唇,目光极其不屑。
“你已经黔驴技穷了?!”
晋阳公主说完,掏出芭蕉交给她的匕首,一把拔出刀鞘,露出冰冷的刀锋。
“你、你要做什么?”
沈婉竹看着晋阳公主步步逼近,色厉内荏地喊道。
“那些绑架我的人,已经被太子府的侍卫抽筋扒皮,你说,我要做什么?”
晋阳公主走到了沈婉竹面前。
她不再废话,朝着沈婉竹的面颊用力划下一刀
“啊”沈婉竹的喉咙里逸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手脚被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滴落在胸前,疼痛让她的大脑空白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