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漏网之鱼,会是谁呢?
孟池没有让沈云绾失望,没有惊动府里的任何人,便一举拿下了轮值的侍卫和洒扫的婢女。
沈云绾被请去了关押着这些下人的刑房里。
“太子妃娘娘,这六人都在这里了。”
沈云绾的目光从一张张脸孔上扫过。
负责打扫书房的婢女一共有两人,至于看守书房的侍卫,分为白天黑夜,一共四人,加起来便是六人。
太子府的侍卫自有一套选人的标准,除了忠心,还要身手高超,相貌也不能太差,因此,这四个人看起来高大孔武,五官端正,两个婢女也是容颜俏丽,此刻一脸惊慌,颇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感。
然而,沈云绾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都叫什么名字?”
一管温柔、清丽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却让六个人同时打了一个哆嗦。
站在第一个的婢女颤颤巍巍地开口:“奴婢白术”。
有了第一个人打头,剩下的要开口也就简单了,其余的人陆陆续续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奴婢豆蔻。”
“属下甲申”、“属下乙酉”,“属下王一”、“属下丁二”。
见状,沈云绾的眼底浮上一抹深思。
除了两个婢女之外,这些侍卫的名字与其说是名字,反而更像是一个代号。
不过,沈云绾并不关心他们的真实姓名。
她看向最先开口的婢女。
“你叫白术?书房是你平时和豆蔻一起打扫吗?”
“启禀太子妃
娘娘,奴婢和豆蔻每天会花半个时辰打扫,几位侍卫大哥都可以作证。”
沈云绾淡淡一笑,坐在孟池搬来的椅子上。
她垂目,看向自己的指甲,自从有孕后,沈云绾也懒得再去染蔻丹了,此刻,她十只尖尖的指甲如同芙蓉石一般,散发着莹莹透粉的光泽,又像是春日里开在枝头的粉白杏花,风一吹,花瓣颤颤,零落如雨。
然而,屋里的下人们全都屏息凝神,谁也没有直视太子妃娘娘的胆量。
还是卢长史打破了这令人几欲窒息的沉默。
“太子妃娘娘,这两个奴婢都是从皇庄里挑出来的,下官已经让人去查了,三代清白,而且家里面并没有发现多余的钱财。”
“至于这几个侍卫?这个恐怕要问孟大人。”
卢飞白不卑不亢地说道。
孟池身为侍卫统领,明面上的侍卫全都由他统一调配。
至于孟池会不会因此记恨自己,卢飞白相信堂弟看人的眼光。
“太子妃娘娘,这四个侍卫都是孤儿。”书房重地,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孤儿就没有牵挂,也没有软肋,忠心自然毋庸置疑。
但孟池没想到自己还是百密一疏,太子妃娘娘昏迷那几日,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想到这里,孟池的眼底浮上了一抹浓浓的杀机。
“把婢女和侍卫分开审问吧。”
沈云绾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太子妃娘娘这么说,那就是要用刑了。
孟池毫不迟疑地冲着属下挥
了挥手。
等到侍卫被拖出去后,沈云绾抬起眼帘,语气透着一股慵懒之意:“说吧,现在说,一会儿还能少吃一些苦头。”
然而,两个婢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嘴里一直喊着“冤枉”。
孟池被这两个婢女哭得心焦气躁,一脚踹向其中一个。
他暴喝:“若是惊到了太子妃娘娘,你们几条性命够赔的?”
被孟池踹到的地方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痛楚,豆蔻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她一脸惊惶和委屈:“太子妃娘娘,孟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
眼泪滚滚而落,瞬间视线迷蒙。
孟池这一脚是把握了分寸的,可这豆蔻却哭的一副快断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性情软弱还是在做戏了。
“卢长史,你这是挑的什么玩意?”
面对孟池不耐烦地质问,卢飞白显得淡定多了。
“孟大人误会了,这两个婢女一年前便在书房伺候了。”那时候太子府还是谨王府,府里的长史也并非自己。
卢飞白平静地道出了这个事实。
孟池眯起眼,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顿时,孟池一阵理亏,好在他是个能屈能伸的:“卢长史,我说错了话,还请卢长史不要计较。”
“孟大人客气了。”
卢飞白侧了侧身,避开了孟池的半礼。
沈云绾将这两人间的波涛汹涌尽收眼底。
对于底下人的眉眼官司,只要是闹得不过分,沈云绾是一概不管的。
“用刑吧。”沈云绾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