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愿意了,随时都可以反悔。”
自从长宁搬进太子府以后,沈云绾发现,她一次都没有找过孟池。
这两个人可是有过口头婚约的。
沈云绾就怕当时邓长宁是出于权宜之计才会允婚,若是如此,岂不是造就了一对怨偶。
邓长宁面露错愕。
沈云绾就怕邓长宁心里头有负担,不好意思开口。
她柔声道:“你如今是陛下册封的长毅郡主,想要嫁谁,或者终身不嫁,都有本宫为你做主。你也不要怕会对不起孟池,他是殿下信赖之人,以后前途无量。”
“姐姐,我从来都没有悔婚之意。我是怕”
邓长宁咬了咬唇,有些难以启齿。
“长宁,在我面前,你不必有任何负担。有话直说便是,我会帮你解决。”
沈云绾的目光仿佛春日的暖阳一般。
她怜惜地握住了邓长宁的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手背。
邓长宁眼底一酸,一滴眼泪从眼角淌落。
她苦笑:“就像姐姐说的,孟大人日后前途无量,而我却是声名狼藉,又何苦连累孟大人受人非议。从前是我太自私了。”
闻言,沈云绾深深地皱起了黛眉。
她
目光一转,眼神冷锐地盯着邓长宁身后的婢女:“梅萼,是不是长宁在府里头受了委屈?你给本宫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得隐瞒半个字!”
沈云绾声色俱厉。
梅萼连忙跪地请罪:“太子妃娘娘,奴婢早就想说了,可是郡主不想给您添麻烦,让奴婢不得吐露一个字。”
梅萼是经过翠屏的亲自挑选才会被送到邓长宁身边的,并且翠屏还特意告诫过梅萼:“你以后是要与长毅郡主绑在一起的,只有郡主好了你才会好,所以,你凡事都要以长毅郡主的利益为先!”
梅萼是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的。
“梅萼,住口。”邓长宁连忙阻止。
她不想再给太子妃姐姐惹麻烦。
“长宁,你若真心把我当姐姐,就不要瞒着我。”
沈云绾语气严肃。
邓长宁闻言一阵沉默。
见状,梅萼大胆开口:“启禀太子妃娘娘,赏花宴上,有些闺秀对郡主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她们嘲笑郡主既然失了清白,又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邓将军英明一世,邓家满门忠烈,郡主若是真的孝顺,还在乎邓家的名声,就该以死全节,方才不辱没了邓家的门楣!”
“混账东西!”沈云绾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有人胆敢对邓长宁说这种话,她一怒之下竟是将紫檀木的八仙桌拍成了碎片
厅堂里包括邓长宁在内,连同一众婢女全都傻了眼,不敢相信仙女一般的太子妃娘娘竟
然一掌拍碎了桌子。
太子妃娘娘这是天生神力吗?
沈云绾像是没有看到众人的震惊之色,她问邓长宁的婢女:“这些人是谁?知不知道她们的身份?”
同为女子,却这样狭隘刻薄,毫无同理心,沈云绾决定亲自给这些闺秀们上一课。
“太子妃娘娘,奴婢眼拙,并不认识那些说闲话的闺秀是哪一家的。”梅萼垂下头,双拳紧握。
若是自己知道就好了,就能给郡主报仇了。
“无妨,本宫再举办一次赏花宴就是了。”
沈云绾冷笑了一声。
既然这群人这么喜欢嚼舌根,自己就让她们嚼个够!
“姐姐,她们说的本来就是事实,那些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
真的住进了太子府,邓长宁才真切感受到一片花团锦绣中暗藏着的波云诡谲。
姐姐和太子殿下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若是因为自己,再让姐姐得罪了那些小姐们的父兄,自己从此以后都会良心不安。
“长宁,你若当真没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为何要对孟池避而不见?”
沈云绾扬声吩咐:“去请孟统领,让他来见本宫。”
沈云绾要知道孟池的想法。
虽然当初孟池说,不会把邓长宁的“失节”放在心上,但那是因为他和邓长宁的婚约尚未公布。
沈云绾想知道,若是日后,他和邓长宁的婚约公开了,孟池是否会一如既往,坚定地站在邓长宁这一边。
“姐姐!”
邓长宁脸色一白,她的双
眼竟是浮上了一丝仓皇:“姐姐不要因为我为难孟大人。”
“长宁,若是孟池因此看低你,这桩婚约只当没有存在过,我一定会给你挑一位更好的夫婿。”
沈云绾不是喜欢逃避的人。
何况邓长宁已经紧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弦,她的坚强都是强撑的,沈云绾就怕哪天这张弓弦会断掉。
伤口上的脓包总是要挑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