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梁逸秀听到自己轻轻嗯了声,遥远的仿佛已经渡劫了,从天上传来的。
她尿床了,还让儿子看到了........
团子先笑出来,笑出了本身原声:吱吱吱~~~
解星晖跟着也笑了,趁两人没注意,悄悄拍了张照。
梁逸秀咬牙切齿:“都给我闭嘴!”
团子捂住嘴巴:“秀秀,没啥可害臊的,不就尿个床嘛,你现在情况特殊,要适应。”
“妈妈,我只是觉得好玩,没有嘲笑您的意思。”解星晖认真道,“小的时候父母给孩子把屎把尿,老了后孩子照顾父母,这是个轮回。”
不用问,就知道这番话来自哪里。
解星晖熟练换上新的床单被罩:“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奶奶摔断了腿,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下床,就是我照顾的。”
小学四年级,刚十岁。
本该苦难的回忆,从他声音里听不出丝毫遗留的痕迹。
梁逸秀安静看着眼前好像有些熟悉的了亲儿子:“你奶奶是个好人,下辈子会有好报。”
她不仅抚养儿子长大,还给了他乐观积极的心态,以及一颗善良的心。
解星晖点点头:“我知道的,奶奶告诉我了,下辈子她会投胎到大富大贵之家。”
团子用投喂表达自己的心疼:“小四,啊,张嘴,吃草莓。”
解星晖幸福的眼睛弯成月牙,一口吞下想到什么,含糊道:“团子姨,草莓哪里来的,该不会.......”
像很多年轻人,起床第一件事先看手机。
隔壁那位喜爱园艺的女主人刷屏了,又是照片又是激动的语音。
她辛辛苦苦种的有机草莓,一夜间全被人偷光了。
解星晖当时还附和了句,要求物业必须严查。
解星晖最终说了句:“草莓真好吃。”
团子姨不是人类,你能要求一只松鼠别去摘果果吗?
不能。
清晨的阳光格外明亮,屋子里到处金灿灿的,那是属于家的温馨光芒。
当听完亲妈拜托的事,解星晖睁大眼:“妈妈,现在和田玉很值钱,是得要回来。”
他有代言的珠宝品牌,老板特别喜欢和田玉,有次闲聊,感叹时光如果能倒流,他一定把所有的家当全部用来囤和田玉。
九十年代市场不认这种不透明的白玉,按块卖,大的一百多,小的几十块,现在呢,按克,便宜的几百块,最顶尖的羊脂白玉,一克几千上万。
升值了一千多倍,想不出有更暴利的。
梁逸秀心里更有底了,那时候她刚帮一个煤老板渡过场大劫,又帮看了祖坟风水,煤老板大手一挥,给了二十万报酬。
她留了两万,十八万用来购置和田玉。
情况和儿子说的差不多,朋友帮忙购买了三大麻袋——没错,她玉符做的一般,多买点用来练手。
解星晖如今手握十几个代言,一部片酬八位数,但还是被震惊的目瞪口呆:“三,三麻袋?”
估计当今首富买和田玉也不敢用麻袋吧。
假设一克两千,一麻袋多少斤?又是多少克等于多少钱?
不会算了........
解星晖变成了星星眼,抱住亲妈胳膊提要求:“妈妈,送我一麻袋好不好?”
梁逸秀财大气粗点头:“可以!”
娘俩对此行的期待值达到了巅峰。
沧海桑田只是相对的,三十年里,楼多了,路变宽了,有些地方,却还保留着以前的样子。
故人安清霞的父母是纺织厂工人,家属院还在。
解星晖负责敲门。
开门的是个三十左右的中年妇女,警惕打量几眼带着墨镜口罩的陌生男人:“找谁?”
解星晖明白自己这副装扮难免让人多想,但没办法呀,他后退一步,给对方足够安全距离,礼貌道:“请问,安清霞还住这里吗?”
三十年过去,安清霞五十多了,早成家立业,住这里的概率很低,甚至父母也可能已经不在。
娘俩希望能在这打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没有姓安的,你找错地方了。”中年妇女压根不给他多问的机会,直接关上了门。
解星晖来的路上考虑过这点,房子有可能卖掉,他再次轻轻叩门:“大姐,再麻烦您一下,三十年前,这里是不是住了一家姓安的,父亲是纺织厂的会计,母亲.........”
门再次开了,这次是个头发全白了的干瘦老太太,好奇看看两人:“你是安家的什么人?”
解星晖天生对老人有莫名的好感,看到就想起奶奶,语气下意识变得乖巧:“奶奶,我母亲是安清霞的好朋友,很多年不见了,托我来看看,她不在这里住了吗?”
“早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