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掐指,听她这么一说停下来:“为什么不和现任丈夫埋一起?”
巴黎在逃圣母惆怅叹口气:“墓地太贵了。”
年轻人感叹房价飞涨,越来越买不起,很少有人想过,老年人面临的问题比他们轻松不到哪里去。
墓地也按平方的,老太太所在的城市,均价十多万,稍微好点的三十多万。
当然也有便宜的,火葬场的骨灰寄存柜,或者专门放骨灰的偏远小区,按年收费。
听听吧,按年算,不定哪天到期没人管就被扔出来了,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巴黎在逃圣母七十三了。
老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闯过七十三这个坎,就有可能活到八十四。
也没准过不去,不定哪天睡着了再也醒不来,所以巴黎在逃圣母动了回老家的念头。
四十岁那年,前夫意外去世,两人没有孩子,老宅还在,祖坟当然也还在,她问过老家还在世的亲戚,想回来就回来,毕竟当了十多年的媳妇。
农村有农村的好处,祖坟不收费的,而且身边埋的都是认识的人,死后真遇到还能唠唠嗑呢。
但真决定了,她又开始纠结。
前夫死了,两人生前没有离婚,她现在是有家有丈夫的人,死后埋一起,算怎么回事呀。
直播间众人听着渐渐疑惑。
“奶奶,您现在的丈夫什么意见?别告诉我他支持呀。”
“我问句比较敏感的话,家里真的穷的拿不出买墓地的钱吗?您没有退休金吗?孩子们呢?”
“感到很悲哀,活着买不起房子,死了买不起墓地。”
“我觉得不应该回老家,先不说算谁的媳妇了,后人以后上坟不方便,即使距离不远,到时候旁边是前夫,前夫的亲戚,多别扭呀。”
“.......”
巴黎在逃圣母眯起眼,费劲看了片刻弹幕摆摆手:“一句话说不清楚的,孩子们呀,等你们老了就知道了,人老了,很多时候只能躺平,没力气想别的——大师,您应该懂吧,不懂也没事,我再去咨询咨询别人。”
梁逸秀怎么能让她走,来她的房间是缘分。
梁逸秀轻声道:“您本来应该会有自己的孩子,对吗?”
巴黎在逃圣母一愣,半天才惊讶道:“大师,你真的厉害呀,这都能算的出来。”
她是第一次来直播间,随便点的进来的。
四十二岁那年,她再婚了,没有孩子,守下去没意义,对方和她同岁,有一儿一女,结婚后刚三个月,怀孕了,原来不是她的地不好,前夫身体有问题。
“我其实想生下来的,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啊。”巴黎在逃圣母笑着叹口气,“但是现在男人的孩子大的都上高中了,加上生活不好,医生又说我是高龄产妇,最后流了。”
并非所有的真相都需要大白于天下,有的出于善意,有的已经过去,用别的方式弥补,揭开真相,只会打碎现有平静。
巴黎在逃圣母七十三了,人老了,尤其生命最后,往往会产生类似神通的直觉。
她的确没有迈过七十三这个坎。
梁逸秀犹豫了片刻,低低道:“那个医生,是你现任丈夫前妻那边的亲戚对不对?”
巴黎在逃圣母皱纹密布、活像裂开了一道道口子的嘴唇合不上了,激动道:“大,大师,怎么算出来的?”
她只激动,没有别的表情,因为,那过去太久了。
梁逸秀没接这句话,她不揭,那她来揭:“你的继子找到这个亲戚,让她说,你年龄太大了,生产有危险,那时候孩子已经三个多月,是个男孩。”
弹幕沸腾。
“细思极恐,继子上高中,十六七岁,那么小能做出这样的事,该不会大人给出的主意吧。”
“我是妇产科的,可以负责任的说,有风险,但没那么夸张,四十多岁生产多的是,而且老太太那时候的四十岁和现在不一样,医疗条件差,但人的身体素质好,也就这几年社会好了,以前女人生孩子都在家里,哪里来的医院。”
“看老太太这个表情,好像知道这事呀。”
“.......”
巴黎在逃圣母的确知道,她依旧保持笑容:“后娘难当呀,孩子担心可以理解的,有了自己的孩子难免偏心,哎,不说这事了,大师,您既然能算出这事,肯定也能算出我老伴现在的情况吧。”
梁逸秀点点头:“脑中风,瘫痪了,跟着儿子生活,你自己住。”
巴黎在逃圣母摊开双手:“所以嘛,我老伴即使不同意也没办法,情况就这样,我身体还行,自己照顾自己没问题,照顾个瘫痪病人.........”
“你们请的起保姆,你老伴退休金不低,祖上有留下房子,还有单位房——以及你现在住的平房。”梁逸秀快速搜了下老太太所在城市房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