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回来后,局里的人事调整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本来意见经常相左两位局领导,这次态度却十分一致,都认为王小川还缺乏历练,还待多加培养。最终,比王小川还后进局里的两个大专生都晋升为副科长了,王小川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一点变化都没有。
丁丽得知情况后,简直气到肺炸,她倒是毫不客气地马上给王小川晋升了两个头衔,在原来的“窝囊废”和“废物点心”外,又加上了“一根筋”和“蠢得死”两个名号,从原来对王小川的那种恨铁不成钢,到现在已经对他不再有任何指望,彻底死心了。
不久后,女儿梦梦的出生,再次挽救了濒临破裂的婚姻,小两口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新生婴儿身上了,生活又重回到正常的轨道上,虽然清苦依旧,但却更加有了一些家庭的味道。
丁丽休完产假后,又得回单位上班。为了照顾女儿,王小川只好将母亲接到城里来,但城里的那个窝居也实在太小,根本容不下五口人居住,没办法,王小川只好又给弟弟申请了住校,这样母亲就可以住到原来小北住的地方。
母亲来到之后,不仅将孙女儿照顾得很好,将家里上上下下收拾得整齐干净,还将小两口的生活也服侍得妥妥贴贴,省了他们两个不少心思,特别是让丁丽感到轻松不少。
在女儿断奶之后,丁丽一改之前邋遢的形象,开始注意形体的恢复,比较注重收拾自己,心情也较之前好了许多。看到丁丽脸上露出的笑容,王小川也觉得十分开心,家庭的氛围让他暂时忘掉了工作上的种种不顺心,做起家务来也更加带劲了。
丁丽的状态是越来越好,形体和容貌都迅速恢复到产前的样子,她更加注重打扮和装饰自己了,花了不少钱买化妆品和新衣服,不再像以前那样抠抠缩缩舍不得用钱了。现在讲起话来也是神采飞扬的样子,也很乐意地经常与王小川一家人分享她工作中发生的一些事情,精神状态与以往完全不同。而且自从有了婆婆的精心照顾,从繁重家务中解脱出来的丁丽,现在有很多时间参加一些社交活动了,反而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有次丁丽回家后,很高兴地对大家宣布,公司已将她调到供销科了,比以前的工资增加了不少,年终更有丰厚的年终奖。“小川啊,我们明年就买房哈,你个窝囊废的运气还不错,以后就跟着老娘吃软饭吧。”丁丽当着小川的娘就数落王小川道。
看见自己老婆情绪饱满,又变得美丽动人,甚至回到了以前谈恋爱时给他的感觉,王小川自然感到十分高兴,但他同时又为丁丽大手大脚地花钱有些担心,对丁丽经常不在家里感到有些不满,但却敢怒不敢言。
转眼女儿梦梦就快两岁了,丁丽在家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经常半夜才回家,带着满身的酒气,有时一进门就倒在沙发里睡着了。
而且王小川发现丁丽的在穿戴上和配饰上的花销是越来越大,经常穿的是名牌,用的是奢侈品,这早已超出她的收入水平了。王小川不由得为此忧心忡忡。有时候,王小川忍不住问上两句,立即就被丁丽劈头盖脸地给兑回去:“怎么了?!哪样花你钱了?要不是老娘在外面拼命地争,靠你?靠得住吗?你有哪本事吗?连女儿上个幼儿园的事你都解决不了,窝囊废一个,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瞎逼逼个啥?”
王小川立马就灰溜溜地无言以对,他自己在县城里工作,要想给女儿在城里找一个好的幼儿园他确实是没有一点办法和门路的。后来更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力,又遇上车祸,将老婆办成的事都搅黄了,他更是自责不已。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王小川,回忆起了以往发生的种种,发觉自己重生在这个时间,并非是件好事,这正是他人生的低潮时期,而且仅是开始,车祸以后仿佛开启他一生的魔咒,以后的日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又想起,车祸过后几个月,老婆就会给他戴上绿帽子,单位里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分房的机会却没有他,还会把他下派到最穷困偏僻的地方去挂职。
一想到这些,重生给他带来的喜悦顿时消失无踪,替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惆怅和痛苦。
一周以后,王小川痊愈后出院了,第二天一早,王小川精心梳洗一番,换上新买的衬衫,就兴冲冲出门上班去了。出了单元门,路过一排平房,这一溜平房是某单位给临时工修建的住宅,住着七八家人。有一家人两口子成天不是吵架就是互殴,两人在家里打架时,总有个小孩在家门口哭泣,今天王小川路过这里时,又看见那家的小孩在门口哭泣,听见从屋内传出一阵摔打之声和男女吵闹的声音。
正在此时,从屋内冲出一个男子,慌慌张张的夺路而去,与王小川擦身而过。眼前这一幕让王小川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忙调头转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哗”的一声,一盆水浇到了他的背上,把衬衫都打湿透了。
王小川正想回头找人理论,只听“哐当”一声,一个脸盆被扔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妇女手里提着一把菜刀从屋里冲了出来,“老子今天跟你拼了!”那女人大喊着向那男子追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