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怎么也没弄清,这个出去考察时还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般的女人,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在转眼间就敢和自己针锋相对了呢?
至于她对自己怎么说,怎么看不起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不能接受的,是她的这个改变!
“李总,想来挺好笑的;我也不愿意再提那件事,因为结论你看到了,强子还没等走到车子旁,你就已经得救了;这件事你当时是什么反应?兴奋到了那样儿,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是吧?现在呢?却又提起了那件事,我倒想知道,当时你在我的视线里,周心融并没有,这还不能说明你们两个谁对我来说更重要吗?反过来,你现在说我孬种表现,让我说什么?”
如果面对的是一个男人,张口不逊就说自己这样那样,都不用提到“孬种”两个字,唐宋会有一百种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办法;但面对的是个女人,则另当别论了,女人也有该死的理由,但就因为是女人,还是曾经跟过自己的女人,不论她说什么,都给了她自己一条免死的理由。
李燕儿听了他的话,咯咯笑了起来。
“唐宋,很多人都怕你,说你势力很大,手眼通天,但我不怕;知道为什么么吗?第一我们也曾经好过,我不怕,就是因为我们的过去,你再狠再辣,也不会动自己曾经的女人,是吧?第二,我现在是周廷峰的妻子,周廷峰的实力你知道,绝不是看上去那么软弱,那么好说话,他的实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你虽然不清楚,也知道他表露出来的,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唐宋开始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讨厌了。
“李燕儿,很多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也可能说,你根本就没看到过一些大多数人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我不是看在曾经,而是看你的这个人,我觉得你有很多优点,有值得我欣赏之处,和你一起讨论问题我不用担心你在想什么,因为你想什么就说出来了,是吧?”
李燕儿又笑了
:“唐宋,你看人的确很准,但看是一回事儿,交流相处又是一回事儿,对吧?”
她毫不畏惧,明知道唐宋的意思,还笑呵呵地面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唐宋开始挂不住了,又笑问道:“李总,看来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你了,你现在是有恃无恐了吧?”
李燕儿这次没有笑,却一本正经地道:“不是,我没有什么可倚仗的,但我知道你,你的确有可以倚仗的地方;唐宋,我再说句话,不知道你信不信!”
看她的架势,怎么也不像开玩笑,唐宋心里也没底了,略带尴尬地笑道:“李总,说吧!你的话,我大半还是会相信的!”
李燕儿笑了,笑得有些灿烂,也有些残酷。
“唐宋,我有个姐姐在省里工作,我偶然间听她说,你的倚仗好像很快就不能给你这么充分的保障了;如果他老人家突然失去了权力,你自己说说,凭你的能力和条件,还有在东岭市混下去的资本吗?”
唐宋心里猛地一沉。
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李燕儿竟说了这么一句!
老爸的工作一直顺风顺水的,在东岭市的政绩斐然,到处都在传颂着他的光辉业绩,怎么会有这个消息?
如果没有几成的把握,周廷峰会让这个女子把这种话当自己的面儿说出来吗?但这种消息是自己和父亲最关注的,怎么自己却一点儿没有捕捉到,她却知道了?
说她是骗人的,可能性也不大,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空穴来风的;而如果她说的是实话,这个问题也不该由她在这样的场合下和自己说吧?
他心里开始不安了,但表面上还笑着。
“美女,我相信你的话,当官儿的哪有一直干上去,越来官儿越大的?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了,自然要把工作让给年轻人不是?再说了,我做生意完全凭的是自己的实力,和当官儿的父亲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和父亲说明白了,他当他的官儿,我做我的生意,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你说出
这样的话来,是打击我,还是威胁呢?”
李燕儿看着他,突然举起了酒杯,向唐宋示意一下,“来,先干了这杯!”
不知道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唐宋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跟着举起了酒杯。
“唐宋,我们是合作关系,服装厂的合作双方,现在应该谈的不是题外话,说说合作吧!”
局面瞬间发生了巨大变化,李燕儿刚才还是个弱弱的女孩子,完全处于被动局面;仅几句话说出来,唐宋立刻变得被动了,心里忐忑,手头上也失去了力道,握着杯子的手不禁有些抖。
“好,好啊!说说服装厂吧,这次合作,本来以为是周心融来谈判,来管理的,怎么突然换做你了?”
“突然?这是必然!周心融能管得了这个合作?”李燕儿微笑道。
唐宋更没底了,不知道这个李燕儿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探听到省里的动向,还能在自己和父亲之前知道这么重要的内幕;从一定意义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