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负责,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段氏集团有一个秘密账户,是在及特殊紧急的情况下才能打开使用的,开启权有我和段董,但段董不在,我就可以一个人启动了。
段天心里有些不情愿,如果父母健在的话,宁可这笔钱永远沉睡着,宁可它们烂掉!
因此他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秦月蔷不理解了,写道:怎么,不高兴吗?
——我宁可没有这些钱,只要爸妈能回来!
——孩子话!说这些干嘛?
——我知道;但我怎么忍心用这钱?
——用,才是报答,才是理解爸妈的心,他们为你准备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把,不懂?
——知道了。
——告诉你账户密码和取的方法,能记住吗?
这句话问着了,放在以前段天连眼都不眨就会记住的,但现在不行,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记忆情况,是不是可以记住这些;因为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忘不起!
迟疑了一会儿,他才写道:写吧大姐,我试试!
秦月蔷提笔写下了账号密码,并写下了取钱的整个过程,临了又写道:你的记忆不是非常强的吗?
——受了一次伤。
——别说了,快记住吧,我也是用尽了力气才写出来的!
段天背了一遍,转身再试,不禁一身大汗,转眼间就忘了密码的后几位!
最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他立刻头疼如裂,急忙再次看过去,比第一次看得慢了一些,也认真了很多,并且破天荒地,一边看一边背诵。
这是他记忆的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以前在背诵什么东西时,只要看一遍就行,不用特意背诵;今天却有了巨大变化,用力地背诵,并且背诵片刻后就要回头重复一遍,再闭上眼睛,还是记不住。
秦月蔷看出来了,急忙问道:“段天,怎么了?这么严重吗?别说你记忆力这么强了,就是普通人来记这些东西,也不会如此费力;你这是怎么了?”
段天的汗顺着脸颊淌下来,尽量平静情绪,道:“大姐,我再试一次!”
再背诵一遍,仍旧没有起色,他心急如焚,不由说道:“大姐,我就这么拿着纸条不行吗?等钱取出来我再毁掉!”
秦月蔷摇摇头,一把拿回了纸条。
“段天,如果记不住的话,这钱就不是你的,这纸条坚决不能留下;他是叔叔阿姨心血的积累,我不会轻易就这么放出去的,在你手里也不放心!——咳,咳,咳……”
她突然咳了起来。
“好,大姐,我再记下试试!”
“咳——!”
“咳咳咳——!”
秦月蔷突然大咳起来,
伸手捂住了嘴。
身子慢慢蜷缩在椅子上,她伸出手来,段天看到了,手心上有一摊血!
“大姐,你咳血了!快,我去找大夫!”段天就要往外跑,被秦月蔷拉住了。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断断续续地道:“段天,我恐怕—不行了,你一定要—记住,记住密码;我太累了,也许,也许醒过来—就是—要—告诉你——”
一把拉住段天的手臂,她突然来了力量,整个人也坐直了,声音洪亮地道:“就是告诉你这件事吧?段董和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把这些—这些交给你,也就可以放心了!段天,用力记住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记不住的话,我也没办法了!按照正常人背诵一遍的时间,我给你计时!”
另一只手缓缓举起了打火机。
段天一惊,知道秦月蔷是回光返照的迹象,急忙要喊医生,却被她冷峻的目光逼回来了,忙乖乖地站在那里背。
秦月蔷看着他背,也不管是不是背下来,“咔”地一声打着了火机。
手颤抖着,把火苗靠近纸条,冲着段天一笑,目光中满是鼓励和期望,突然手一抖,纸条沾火着了起来。
火光从弱变强,照亮了她的脸,但迅速又弱下来,最后黯淡下去。
人的一生,不就像这火苗吗?从弱到强最后再变弱,永远地黯淡下去了;秦月蔷大姐和秦月薇,两个人就这样匆匆地认识了自己,又匆匆地离自己而去……
“段天,有些事你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我,月薇,段董,周董,商董,——不说了,你知道多少算多少吧,但我相信,该知道的,谁也瞒不住;不该知道的,永远不会——”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段天觉得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突然一松,急忙看去时,秦月蔷已经垂下头,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