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我娘还连连夸赞这孩子胃口真好,只有我奶看着我煞白的小脸说这孩子饿一宿能不好吗?
期间我爹娘还担心我瞎眼的问题,而我爷欣慰的说道:“瞎眼,未必不是好事,这孩子,栽栽愣愣的,这世间太多的邪祟妖道作怪,这孩子,见不到世间的苦难,心里好受些!”
随着我的长大,我也开始能走路了。
平时我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躺在老严爷爷的躺椅上晒太阳,老严爷爷的躺椅实在是高,他也会贴心的给我加一个小板凳让我可以爬上去躺在上面,我并不是喜欢躺在躺椅上,我只是喜欢这种被太阳照射的感觉。
偶尔实在无聊,我也会拿着我的棍子走出庙门,散散心,不过我最多也就只能走出庙门十几米,因为再过去,就是村里人的稻田。
稻田里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在嬉笑玩耍,每次听到他们的声音都会让我很羡慕,可是他们从来不带我玩,见到我的出现还会一窝蜂围上来嘲笑我。
“小瞎子,小瞎子,走路不看摔坑里,满身泥巴哭鼻子!”
“小瞎子,小瞎子,走路不看摔坑里,满身泥巴哭鼻子!”
每次出现这种情况我就知道又数错了,因为四十三步就能到稻田里,我一般都会在四十步的时候折返回庙里,靠在老树下听着庙门口老严爷爷养的狗打的呼噜声。
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这耳朵却出奇的好使,不仅仅能听到一些正常的声音,就连有时候也能在半夜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附近几个村只要有人离世,不管是年迈老去,或者是因病去世等等,我这双眼会不由自主的留下血泪,有时候在睡梦中血泪已经打湿了我的枕头,有时候吃着饭血泪啪嗒啪嗒落入碗里,有时候晒着太阳血泪就落了下来。
老严爷爷见到总是这心疼的摸着我的头:“孩子,你这辈子可真坎坷,我这老东西见了心里真不得劲,世间苦难,万劫不复。”
“瞎眼,是老天爷给你最好的礼物,孩子,痛吗?”
也可能是因为习惯了,最开始流出血泪的时候,我的眼睛好像有人按着卯足了力气往里蹂躏,可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只是摇了摇头。
“老严爷爷,不疼,南南不疼。”
每次我摇头的时候,都能听到老严爷爷的叹息和抹泪。
随着我的年纪增长,这一日,老严爷爷再次将我带回了家,随后交到我娘手里来到门口坐在我爷的旁边喝了口酒:“五年快到了,是时候给他找个庇护了。”
我爷啪嗒啪嗒的烟戛然而止,面色凝重的转过头和老严爷爷对视似乎是在寻求老严爷爷的主意?
好半天,我爷才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五仙?你觉得怎么样?”
老严爷爷骂了声放屁,黄大仙的庙都被他当床了,五仙有个屁用,对上那几个鬼东西恐怕当场就下完蛋了。
“必须要找个能镇得住那几个鬼东西的才行。”
“上安详岭找那些老家伙让他们把孙女配给南南让他们看在孙女的面子上庇护南南?”
我爷再次开口发问。
老严爷爷一口酒再次下肚打了个酒嗝摇头道:“那些老东西见到那几位爷当场就没了,再说了,这娃娃出生闹出了这档子事情,哪个女娃娃肯许给他,更何况这娃娃眼睛瞎了也不可能看得上他,城里的姑娘大多也是你的名声,那也不可能真心对这小娃娃好。”
“那你说咋办?”
这下子也给我爷整几眼了,这不行,那不行的。
老严爷爷咳了咳眼珠子一眯,露出了阴笑,指了指水库。
我爷见到啪的一把站了起来呵斥道:“你真是疯了,那谁敢去叨扰她?连我都不敢去水库,也就是你这个老东西敢去那个地方,那地方要是被村民知道咱们两个人去了,恐怕当场就得被打死。”
老严爷爷打断我爷的话反问道:“就算为了这小娃娃也不去?”
我爷涨红了脸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再次抽起了他的旱烟。
临近五岁生日,这一大早,老严爷爷就将我带到家里,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爷思来想去,决定先去安详岭碰碰运气,可是老严爷爷咬死去安详岭或者找五仙就是浪费时间,那些老东西根本镇不住四位爷。
这个时候的我,双眼蒙着黑布条,一手拉着我爷的手,一手一指,正是后山水库的反向,老严爷爷见着放生大笑骂道:“看看看,这小娃娃不愧为佛中魔转世,有魄力,他都知道找后山水库的人帮忙,老庄头,你说呢?”
我奶和我爹妈听到佛中魔打了个冷颤,这名字一听就让人膈应,乡下人对什么魔什么佛都存在敬畏之心,只是翻了个白眼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爷低头看着我,吐出了一口长气。
“亦正亦邪,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孩子,你可想清楚了,水库那玩意可不是好惹的,咱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