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捏着手绢抱怨道:“皇上!您也不叫人通传一声,可把臣妾吓得心慌呢!”
皇帝笑着摸了摸嘉妃的肚子:“好好好,是朕的不是。朕给你赔罪了——华贵妃愿意来启祥宫,朕心甚慰啊。”
世兰掩着面笑道:“瞧您这话说得,臣妾又不是什么不吃香火的神仙,同嘉妃说话逗趣儿,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大事。臣妾这是为着皇上的子嗣,尽一份心罢了。”
“好,好!华贵妃说得很是。”弘历龙心大悦。嬿婉也笑盈盈地请皇帝坐下:“皇上批折子辛苦了,快喝碗燕窝雪梨莲子羹润润嗓子,这是最明目清心的呢。”
待弘历接过碗,嘉妃才扶着肚子笑言:“刚才咱们在说,论起诚心,这宫里当属娴贵妃最为诚挚,日日都去安华殿诵经。也难怪安吉波桑大师唯独把手串香盒赠给了娴贵妃。”
“嘉妃也够虔诚了,您怀着身孕,还记得抄了佛经送去烧了。”嬿婉接话:“不过臣妾浅见,只要心诚,去或不去都是一样的。”
“什么手串?”皇帝拧眉,嘉妃见眼药已经上好,连忙尴尬地笑了笑,搪塞道:“倒也没什么,一串七宝手串罢了。”
“如实说来!”
贞淑装腔作势道:“奴婢昨日去安华殿,走进去里边空无一人,只听见有人说话。奴婢好奇,悄悄去看了一眼……就见到娴贵妃同大师,面对面站着,大师亲手为娴贵妃……”
“够了!”世兰冷哼一声:“本宫还说今日你为何鬼鬼祟祟地,原来是心里有鬼!独你一人所见,本宫不信。”
“奴婢人微言轻,华贵妃怀疑乃是情理之中,可是奴婢确实有证据!”贞淑从怀里掏出手串和一个方胜:“娴贵妃做贼心虚,慌不择路。这方胜小小一张,落在殿里无人觉察,奴婢赶快拾起来交与娘娘。
至于手串,则是昨晚闹起来,侍卫在翊坤宫的东暖阁外头找到的。兹事体大,臣妾不敢声张,只等着今日皇上与华贵妃到了才敢拿出来。”
皇帝劈手夺过,展开扫了两眼,气得双目喷火:“真是不知廉耻!叫娴贵妃过来!”
世兰、嬿婉和玉妍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世兰站起来:“皇上切莫动气,待娴贵妃来了再做定夺也不迟。”
如懿踏进启祥宫时还带着笑,但看到华贵妃嘉妃令嫔都低眉顺眼,如懿也收了笑,淡淡地问安。
皇帝不咸不淡地叫了起,摇着一把洒金墨竹折扇,冷冷问道:“娴贵妃,听说你时常去安华殿找大师论经?”
如懿不知所以,微笑着说:“正是,大师佛法精深,臣妾听了大师的点拨,醍醐灌顶。”
“学聪明些是好事,只是娴贵妃聪明过头了,未免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玉妍仗着身孕率先开口:“这大师既送香又送手串的,咱们都羡慕着呢。”
如懿迷瞪瞪地问:“什么手串?大师的确送了本宫一盒香。但手串万万没有。”
“是吗?”玉妍抬抬手,贞淑将手串和方胜都摆在如懿面前。皇帝眯着眼:“西洲曲,同心结,红梅洒金笺,还有你的字迹,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