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走了上来,对方推了推眼镜,捡起掉在地上的字帖。
那是刚刚张霜霜带来的,老者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侧。
很快,他起身看向唐潇的作品,面色逐渐凝重。
“这确实是云兮先生的字迹!”
项兰芝扫了对方一眼,老者穿着一身中山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名牌,就连眼镜腿都缠着胶布,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穷酸样,和在场的名门权贵格格不入。
项兰芝冷哼一身,“唐潇,你为了圆你这个谎,竟然不惜找了一个人陪你演这场戏!”
老者缓缓开口,“我并没有帮助她演戏,她就是云兮先生,不会错。”
项兰芝翻了一个白眼,脸上满是不屑,“老东西,你见过云兮先生吗?你知道他的一幅字多少钱吗?你这辈子应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你好意思说你确定她就是云兮?”
张霜霜捂着嘴痴痴笑,“唐潇,你找群众演员怎么不找个专业一点的,就这种你也敢找,怎么,没钱找好点的?我帮你呀!”
终于,底下的人按捺不住,说道,“你们不要放肆!老先生是国家书法协会的会长!还是津南大学的教授,你们不能对他不敬!”
张霜霜和项兰芝两个人脸色微变,这个老头竟然这么有来历?
宫老爷子上前一步,“对不起,孙先生,让你看笑话了。”
对方却不以为意,“无妨,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云兮先生,是我莫大的幸运。”
孙老先生看向唐潇,眼神里满是光亮,“云兮先生,我们协会一直给你发消息,想邀请您加入国家协会,成为下一任会长,可是你一直没回复。
我们也想让人去请你,可是你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结果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相遇,更加没有想到,云兮先生竟然这么年轻,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有了宫老爷子给孙老先生证明,再加上孙老先生对唐潇的这番说辞,显而易见的是,唐潇就是众人嘴里的云兮先生!
“呵,刚刚谁说自己是云兮先生徒弟来着?”
“这个张霜霜和项兰芝,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人满嘴胡话,如果今天不是孙老先生在场,众人还都要被忽悠过去了!”
“都不知道这个项兰芝哪里来的底气,竟然还敢指责云兮先生是假的,自己女儿狐假虎威不说,还各种嘲笑云兮先生,这是哪里来的勇气?”
“没想到云兮先生竟然是张家大小姐,可是我怎么听他们说张家大小姐不学无术呢?”
“呵,真真假假,都是他们传出来的,谁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看着项兰芝母女的眼神也越发不屑。
项兰芝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这、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孙老先生,真的对不起,还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们霜霜,肯定是让人被骗了!
对了,孙老先生要是不嫌弃,可以收我们霜霜当徒弟啊,我们霜霜还是十分有天赋的,您收了她当徒弟,将来肯定能发扬光大的!”
孙老先生淡淡道,“不用了,张小姐看起来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孙某恐怕无法胜任。”
项兰芝的脸皮却不是一般的厚,“孙老先生,你何必这么客气,你好歹也是什么协会长,大学教授的,你教育我们家霜霜肯定没问题!”
唐潇抬手,“啪啪啪”开始鼓掌。
所有人都看着唐潇,只听她缓缓开口,“人不要脸,真的天下无敌!”
项兰芝不爽道,“你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张霜霜昨天欺辱年仅十二岁的宫灼玥,结果却仗着我准备和宫傲白订婚,就假装无事发生,将话题转到了送礼上。
然后,张霜霜送来了伪劣品冒充我的作品,这人没见识也就算了,不能没常识吧?
用一句不适合祝贺生辰的诗句卖弄自己的文笔,还真的当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没头脑?
刚刚还在这里诋毁孙老先生,现在知道孙老的真实身份,又舔着脸上来强制孙老收张霜霜为徒。
怎么,将所有人都玩弄于你股掌之中,听从你的号令才对是吗?
可惜你们愚蠢又傲慢,我不得不夸奖你们一句,你们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人,没有之一。”
项兰芝被说的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色,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围人看着她的眼神也满是鄙夷和厌恶,项兰芝等人哪里丢过这么大的人?
终于,宫傲白开口,“来人,请他们几位出去,我们宫家不欢迎他们。”
很快,佣人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霜霜忍不住扫了一眼宫少煊,可是对方的视线根本没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看着旁边的唐潇,张霜霜气地跺脚,径直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