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她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这么远的路,整整13个小时,到望京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下车后她的胳膊都有些麻。
江软先联系了陈则。
“江小姐,顾总已经醒了,但现在又睡着了,我给您打电话您没接。”
陈则的声音压得很低。
“嗯,我在楼下,你下来接我吧。”
“楼下?您来望京了!”
“你小点声。”别把顾舟山吵醒了。
两分钟后,江软见到了急匆匆冲出来的陈则。
“走吧,带我上去见他。”
陈则站着不动,有些为难。
“我都到这了,你还能阻止我见他吗?”
“不是,江小姐,顾总打了麻药,现在睡了,不如您先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再来。”
江小姐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万一顾总醒了看见,那不得心疼死,估计伤势又要加重。
江软瞥了陈则一眼,扭头就往医院里走,耐心已经耗尽。
“哎,哎,江小姐,我带您去,我带您去还不行么。”
病房外,江软透过窗户看到了顾舟山憔悴的面容,即便黑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她还是可以看到他锋利的下颌线,他好像又瘦了。
这是他第二次浑身是伤的躺在她的面前,就像是原本要愈合的伤口又被再度撕裂开,锥心刺虎般的疼痛。
她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门,她不想吵醒他。
江软坐在了病房外的椅子上,冷漠地开口,“检查报告给我。”
“江小姐,顾总伤的不重,对面的车要撞上时顾总及时打了方向盘,过两天就能好。”
“陈则,你是耳朵聋了吗,检查报告给我!”
她知道陈则不会跟她说实话,跟顾舟山一样,只报喜不报忧,什么事都不肯让她知道。
陈则磨磨蹭蹭地拿着检查报告向她走过来,江软起身,一把拽过了他手中的报告单。
“呵,这就是伤的不重。”
肩胛骨断裂,缝了七针!
“顾总就是怕您担心,所以不让我说。”
眼泪随着她闭眼的动作流过她的脸颊,报告单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她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前所未有的酸楚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张报告单看了好久。
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江软看向陈则,“给我准备一间病房吧,我今天在医院休息。”
“好,我去准备。”
凌晨,医院的走廊里格外寂静,江软慢慢地推开门,避开保镖走向了医院的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