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我进了门,微微福身。
谢司媛似乎还在刚刚的惊吓中没有回神,跟着我福礼。
“你是司遥?”赵知近辨认了我一眼,才叹道:“好孩子,快坐吧。”
我落了座,执起茶壶给他添了茶:“赵爷爷方才在生谁的气?”
端起茶杯,双手捧至他面前。
茶水在晃动涟漪,我曾这样端过茶,给父亲,给他。
或许赵知近也想起来,他接过茶,抿了一口:“你听过成安王妃沈妙缇么?不过你刚回京——”
“听过。”我掩起眼中苦涩:“京都关乎她的传闻不少,听闻失踪了半年多了。”
我今天来这的目的。
一是为了瞧瞧老爷子。
二是有一些在别人嘴里听不到的,我想从他这里了解。
‘咯噔’
杯子几乎是摔在桌上,茶水溅出桌面。
“没有人会失踪半年没有音讯,我曾派人去成安王府打探,阿妙的白骨已经寻回,但成安王,拒不发丧!”
赵知近提起,面上的愤怒真切。
难怪方才知道萧牧野在楹花楼,气成那样。
只是萧牧野拒不发丧?
最后一面时,明明说的清楚,白骨和金镯,都是我已死的证明。
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府没落,沈铭与我多年好友,却惨死在山贼之手,他最后一封信传回京都时,我那时若能明白那是托孤——”
沈铭是我父亲。
“总之若不是阿妙嫁入王府,遇上这人,沈府不会平白遭遇这一切,我早就劝告过沈铭,不要涉及党争。”
他说罢,将茶当成酒,一饮而尽。
什么——意思?
我的手脚穆地冰凉起来,托孤是什么意思?
父亲当日落入賊手,我亲眼在山寨看见的尸体,他是被山贼虐杀的!
我努力稳住情绪,开口时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赵爷爷如何判定,沈大人当时是托孤?”
或许他也沉浸在愤怒中,并未发现我的不对。
赵知近叹了口气,他将信的内容简短道出。
“字数简短,大约是他见过一个人,预料自己前路叵测,要我无论如何,替他照拂爱女。”
“见过的人是谁?”
赵知近摇头:“我不知,当初我觉得事有蹊跷,几次要见成安王,可又恰逢大病,好起来时,京都风起又停。”
一切似乎风平浪静。
京都只有沈氏一家消失无踪。
我惴惴不安地捏紧茶杯。
如果父亲在失踪前就曾预料到险境,那就说的通了。
说的通为何他当初在山寨,从未叫人传过信回京都。
因为他早知道自己躲不过!
“总之,对面那人,你能躲便躲。”赵知近又强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