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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1 / 2)

倾丝娉娉婷婷地立在冬儿身前,含羞带怯地举着手里的信笺,素白的脸蛋上潋滟着几分盈盈的娇俏。

她仿佛是与梅若芙、王珠映一般怀揣着几分盈盈巧巧的羞意,一双雾蒙蒙的灵透眸子里藏着诸多未尽的柔意与缱绻。

绛玉心里欢喜得厉害,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只笑着应下了倾丝的话语,并好声好气地将她送出了北竹苑。

金澄澄的夕阳余晖洒落人间,绛玉的轻声细语廊道拂入窗牖,再由窗牖飘进敞亮的正屋之中。

魏泱不改他端坐在扶手椅里的慵懒姿态,满面的冷意也不曾卸褪半分,只是那双璨亮的明眸不自觉地跃到了庭院里那蹁跹浮动的裙摆之上。

女人身姿曼妙皎洁,如青山空谷里盛放的一朵玉兰花一般,即便是立在曜目的夕阳余晖之下,也能露出几分惑人的纯澈来。

倾丝一路往北竹苑外走去,她映在魏泱眼底的身姿也渐渐地变淡变远,直到最后什么也瞧不见了。

魏泱才收回了自己的眸光,冷声与王雎之说:“我累了。”

他已这般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王雎之也不是厚颜无耻的人,这便向他告辞离去。

王雎之一走,魏泱灰败的脸色也并没有好转多少。

绛雪自知已惹了魏泱的不快,若再留在他身边侍立着,只怕会委屈得落下泪来。

她家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也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绛雪对魏泱一片丹心,全副的情爱都付诸在魏泱身上,得不到分毫回应的寂寥与委屈只有她自己明白。

这时,绛玉端着茶盏走进正屋,她先给妹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外头吹吹冷风冷静一番,待屋内只剩下她与魏泱二人时,她方才将袖袋里的软帕子拿了出来。

“爷。”绛玉轻唤了魏泱一声,恭恭敬敬地举着柔荑里的软帕。

魏泱微微抬了眸,问她:“这是何物?”

绛玉拿捏着魏泱的心思,立时笑盈盈地说:“这是倾丝姑娘鬓发里的玉钗。”

说话间,她悄悄瞥了一眼魏泱俊朗的面容,不必费心去猜,便知晓他家爷正在仔细地端详着软帕里的玉钗。

她心细如发,从那日去月华阁送糕点时便瞧出了魏泱对倾丝的心思。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倾丝生的美,这世上的男人里又有几个能做到对美色坐怀不乱的?

绛玉是忠仆,素来唯魏泱马首是瞻,当下也与王雎之一般认定了魏泱只是对倾丝起了些“意”,这“意”不是世家公子对闺秀小姐的心悦,而是男人对女人的觊觎心思。

“除了这玉钗外,倾丝姑娘还让奴婢将这封信交给爷。”绛玉又将那封戳着梅花印的信递给了魏泱。

魏泱本是雷雨霆霆的心绪也陡然开霁了不少,他接过了玉钗与信笺,挥挥手遣退了绛玉。

绛玉偷瞥了一眼魏泱,因见他还是一副紧锁眉头的冷酷模样,心里也渐渐地没了底,难道是她猜错了魏泱的心思?

她不知晓的是,在她走出正屋,离开魏泱视线范围内后,他便撕开了倾丝写给他的信笺。

魏泱一目十行,几息间便读完了信笺上的几行簪花小楷。

倾丝闺阁时读的书不多,也只跟着自家爹爹练了几年字而已,与诗书世家出身的梅若芙不同,她的字只能称得上“看得过去”而已。

魏泱读完了信,涌着丝丝喜悦的心口陌生又令他十分困扰。

明明倾丝写给他的信笺里言辞十分矜持,只是论到了几句苏东坡的诗词歌赋,询问了一番他的见解。

这“殷勤”的举措里藏着些许不怀好意,可魏泱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反复地品读着手里的信笺。

他一整日的心绪波澜不平,在瞧见这信笺时化为了淡然的平静。

足足在扶手椅里坐了一刻钟,魏泱终于忆起了自己已陷入了饥肠辘辘的窘境,眼见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他便也缓缓地起身。

魏泱在用晚膳前有许多不成文但是极为琐碎的规矩,譬如他净水与漱口时要泡着梅兰香片,有闲情逸致时还要再沐浴净身一番,连给他传膳步菜的丫鬟们都要用香片净手漱口。

他的洁癖已严重到除了绛玉和绛雪两人,所有人都无法近他的身。

绛玉和绛雪也是伺候他伺候得太久,魏泱才不抵触这两人的触碰。

平日里梅若芙与王珠映来痴缠他时,魏泱只能维持明面上的客套,实则是疏离淡漠得与这两人拉开了亢长的距离。

只有倾丝,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他一点都不反感与她之间的触碰,甚至还有些欲罢不能的意思。

他施施然地走到了屏风后,意欲去内寝里将这玉钗与信笺束之高阁,走时不小心途经了那一面摆在西面角落里的铜镜。

魏泱鬼使神差地抬眸望向了那铜镜,里头朦朦胧胧地照应出他俊朗的脸庞,以及那无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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