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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弄(2 / 3)

字背书用的,味道刺鼻不好闻。

而沈衿站在案桌旁,亲自动手整理紫檀木案桌上的奏折文书。还未得到吩咐的烟戚就低垂的头站在门口,等着皇帝发话。

“说过了,别垂着头。”语气隐隐带着点不耐。

烟戚抬头看沈衿,他仍在收拾案桌上的文书,并未看她。

她其实有点想反驳,她从前是侍女,现在是妾,不论在何处,哪里的规矩,她该是低眉顺眼,听话的侯着。

她一直做的很好,他非要改变一下现状。再说,如果她直勾勾地抬头盯着他瞧,他一个不高兴,就该用失礼的由头,问罪她了。

但理智告诉她,他和沈玉琅不一样,不会有耐心能听她说很多的。

她“哦”了一声,却不看向沈衿的方向,那可是奏折,万一她瞄到点重要的,她告诉还是不告诉背后的人?万一他接着要杀她,上回是泄愤,这回是灭口可怎么办?

他偏是来和她作对的。

“过来,伺候笔墨。”已经落座在紫檀夔龙纹圈椅上的沈衿如是道。

烟戚有一种被捉弄的无奈,他实在是太折腾人了。她说:“陛下,这不合规矩。”

什么都不合规矩。

后妃不能进皇帝的书房。又是深夜,约摸着已经亥时了,她不该在此处呆着,更不能站在或许会有机密的奏折旁边。

沈衿闻言,脊背往后靠在垫子上,嘴角有几分意味不明的嘲讽,他道:“你同朕讲规矩?”

他是皇帝,九五之尊。而且不是大权握在旁人手中的傀儡皇帝,规矩也是他说了算的,从随便记彤史这点就能看出来。

他都这么说了,烟戚只好走过去。见她听话,沈衿才重新垂头。

烟戚幼时过年节归家,邻居家有个比她大几岁的小男孩,每次都要去寻她玩,她不乐意,他就欺负她,坐在院墙上拿小石头子砸她裙子。

伤不到性命,又不能讨回公道,只能说他挺招人烦的。烟戚默默看了一眼沈衿,他也是。

伺候笔墨这种事烟戚做过,小郡主不喜欢这些,最多的还是在世子书房。打着做活儿的由头,不过是他将她喊来,让她能歇一下午罢了。

烟戚很快便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只是眼中情绪变化几瞬,沈衿抬眸扫她一眼,未言。

她拿起白瓷滴砚,向澄泥如意纹圆砚中少倒了些清谁,一旁椭圆形状的墨,上有龙纹,那便是皇帝御墨。

曾经她满怀少女心思,只为了能多和心上人相处一会儿,认认真真地跟着书上学过研磨,技巧都已熟记于心。

重按下墨,之后轻推,烟戚能在衍庆宫呆上一个月不出去,自然能静下心,固定了方向,慢慢研着。时而再用滴砚加上清水,这样出来的墨汁才能稠黑。

她毕竟是侍女出身,养成了习惯,做事时极为认真。沈衿此刻才算理解,为何名门贵族子弟喜好在书房养几个美婢了,确实赏心悦目。

烟戚弄好墨,又将此处收拾好,稍退后一步,候在旁侧。

沈衿用笔沾饱了墨汁,落笔色正好,比他自己动手好多了。

他笔下一顿,余光见到恭敬站在一旁的烟戚,道:“伺候人的事儿,你倒是得心应手,做得不错。”

他语气淡薄,没有一丝起伏,是夸赞的话,但烟戚听起来就是阴阳怪气的,嘴角硬扯起了一个弧度。

沈衿轻笑了下,随后转过头,做起了正事,不再搭理她。

今天下药的事看来是过去了,他都笑了,烟戚想着她小命保住了,最近就不能再作第二回死。她记住了沈衿的话,没再低头,但视线就是没往案桌上瞄。

一息一息过去,烟戚站在他旁边候着,不能动,也不能出声打扰,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她只能干巴巴站着。

灯油偶尔滴落,烛芯发出噼啪的响儿,烟戚站得腿下发酸,她偷偷往远挪了下位置,希望沈衿不要发现。

又过了好一阵儿,外头似乎更黑了,衬得内里光线变暗。烟戚困乏起来,眼皮像是挂了装汤的食篮,沉沉地往下坠,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

她好想睡觉啊。

困极了又站得累得慌,原来,他将她弄来,就是为了陪着他熬夜,故意折腾她的。

烟戚又想起了小时候朝她布裙上扔石头子的小男孩,但以后估计不会再想起来了。这个皇帝更可恶。

即使是美人,也会困的打哈欠,烟戚伸手挡着,打算悄悄无声无息地混过去,她刚张开嘴,沈衿便抬头,视线望向她。

烟戚迅速捂住嘴,眼里是打哈欠时盈出来的泪水。

“呵,”沈衿垂眸看着奏折,一点困倦被驱散走,眼中多出点玩味,因着熬到深夜,他声音低沉带着点哑,“豫州刺史伙同将造贪污千两白银……”

他在念奏折!

烟戚瞬间就被吓精神了,困意全都跑没影了,眸子不可自抑地睁大望着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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