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珹安也并未就此离去,反而前来搭话。
“谢姑娘今日,亦是来上香的?”
谢晚苏硬着头皮答话,“是,听闻永嘉寺香火很灵,故特来一拜。”
萧珹安神色淡然依旧,却是没来由道了一句。
“不是特地来寻人的?”
谢晚苏一怔。
莫非他方才瞧见自己去后院寻宋涟了?
一时辨不清他话里的深意。
但还是依礼回了。
“玄极法师佛法深妙,普度众生,禅室中亦有灵签可求,京中人人向往,故来此向法师问法求缘。”
谢晚苏尽量把话说得圆融妥当,却还是没能阻住萧珹安的追问。
“既是求缘,可问出什么了?”
谢晚苏一时哽住,世人皆赞萧珹安有理有度,可他眼下对她如此堂而皇之大肆追问,未免太没分寸了。
“此事……”
她顿了顿,旋即微微福身、略一施礼,“还恕无可奉告。”
萧珹安微微翘起唇角,面上神情难辨。
“好一个无可奉告。”
谢晚苏此刻只想逃离,随意寻了个由头便要溜。
“殿下,臣女家中还有旁的事,今日就先行一步了,望殿下容量。”
说罢,领了锦芳便要匆匆离去。
萧珹安哪会那么轻易遂她的愿,她还未走出几步,便被他朗声唤住。
“谢姑娘留步。”
谢晚苏不得已只好顿住脚步。
萧珹安踱步而来,停在她跟前,深深望了她一眼,说道:
“家中有事,便连福牌都不要了?”
他向她俯身,伸手,掌心摊开,将方才她掉落的福牌奉上。
谢晚苏低垂着眼眸,只觉一时进退两难。
方才明明还在系福牌,此刻偏又推说家中有事,显然是自相矛盾的。
萧珹安的嗓音清润非常,明明是谦儒雅致的君子模样,却无端让人感到脊背寒凉。
他长眸漆清,始终注视着她。
“吾不解,何故谢姑娘每每见了吾,都急不可耐地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