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都拿银子堵她的嘴。
且每次都大锭的,比秦氏那头还舍得,所以绿屏每每都愿意为她把事兜着,从未把一些事透露给秦氏。
沈蕙也是花钱买安心,反正她最近勾搭上了侯府的世子刘珩,刘珩爱她有加,愿为她一掷千金,买各种珠宝首饰,也正因如此,她近来手头富裕极了,才对绿屏这般阔绰。
回想起两人在破庙里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沈蕙到现在想起来心还是怦怦跳的。
她问绿屏:“对了,你怎得还没睡?”
“我……”绿屏却是支支吾吾了起来。
见她略带犹豫,似藏着掖着什么,她从袖囊取出一物丢给她,“喏,这个给你。”
莹莹灯火下,乃见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翡翠簪。
“多谢姑娘!”
绿屏哪里见过这等上好的首饰,一把捧过去,笑得合不拢嘴。
她本就是个贪财的,这几日早被沈蕙用各种赏赐拿捏得死死的,收买得服服帖帖了。
于是便将秦氏找她,又让她对她说些什么,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沈蕙。
末了还不忘添油加醋,“奴婢见二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姑娘可要一试?”
沈蕙却道:“她如今才来寻我说这些,已是迟了,又有何意呢?”
她眼下已勾搭上了侯府世子,虽不及国公府尊贵,但好歹也算是煊赫人家了。
绿屏看着她:“姑娘,您当真不考虑大公子了?”
“那奴婢便去回了秦夫人,就说您没存那等心思,让她不必为您费心筹谋了。”
说罢,抬脚便要走。
“等等。”沈蕙琢磨了片刻,将人叫住,“急什么,何必替我拒了,便先虚与委蛇地应下,再看情形应变就是了。”
绿屏笑着奉承道:“姑娘说得是,有道是以不变应万变,确乎是这个道理。”
沈蕙眄了她一眼,“好了,你就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言毕,还不忘晃了晃手中的金叶子。
绿屏看的眼睛都发亮了,“好嘞,奴婢定不负姑娘所望。”
*
回到栖鹤堂,已是子时。
锦芳还没睡,趴在桌上等她,见她进来,赶忙起身披了衣衫,打着哈欠过来替她更衣,“小姐同夫人老爷聊得这么晚?”
谢晚苏心疼她:“不是让你先睡,不必等我吗?”
锦芳替她脱了簪,又跑到床边替她理被褥,“小姐快歇下吧,你不回来,奴婢睡得也不踏实。”
谢晚苏躺到床上,脑中还不断盘旋起今晚萧珹安那别有深意的一眼。
那一幕仿若在眼前不断重演,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伸手揉了揉额角,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精神紧绷。
“晋王这几日还有书信送来?”
锦芳替她挽帐子,“自打上回小姐让我送去灶房烧了以后,就不曾再有了。”
如此便好。
谢晚苏只觉长长舒了口气。
或许……
萧珹安是真的打消了对她的念头,今日他的一言一行,可能别无深意,是她多心了。
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临别那样刻意的一眼,怎样都是解释不通的……
算了,反正未知的事也把握不住,还是把握好当下要紧。
她轻吐一口气,放下那些烦杂的念头,转了转思绪。
“对了,交代锦兰做的事?如何了?”
锦芳道:“回小姐,都妥了,这事其实都不靠锦兰暗中牵线,那表姑娘就自个儿巴巴往上凑了。”
“奴婢原本以为她哪怕再没规矩,但好歹是个大家出来的,最基本的操守阖该是有的,却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真是个浮花浪蕊、没脸没臊的,如今,估摸着都已经跟那刘侯世子,珠胎暗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