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第一次出海航行时的盛况,第二次的气氛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诡异了。
国王让士兵在四周把守得严严实实,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从王宫到港口皆是如此密不透风。“他是担心会有刺客冒出来要了他的小命。”
路德维希跟在辛姒的旁边,看过国王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未免觉得可笑,适时侧头给辛姒解释了一下现在怪异的景象如今平民之间暴乱不止,根本无法彻底镇压,国王现在疑神疑鬼,在王宫中尚且如此,出来后疑心病越来越重,恨不得处处提防才好。辛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对于出海航行来说,今天这种晴朗的日子确实算得上好,可是对于她自己的身体而言,现在的天气实在不太适合出行原本应该帮她打伞的侍女被兰斯特赶走,他也不顾在场其他人异样的眼光,自己亲自上阵帮他撑着伞,时不时还要嘘寒问暖,看起来殷勤无比。这就导致了一个奇怪的景象。
在上船的时候,国王一个人形单影只,而王后周围却围着两位王子,
一个负责上船的时候给她撑伞,
一个负责帮她提着裙摆,看起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陆陆续续跟上的其他贵族们对此议论纷纷,流言也传的越来越离谱,前几天的版本还是国王为爱虐杀小三,今天就立马变成了美艳小妈和两位继子不得不说的爱情故事。这么一看,国王确实是惨了一点。
按照惯例,辛姒本来应该站在国王的身边,就像上一次那样,她要挽住国王的臂弯,和国王保持着虚假地礼节性亲密。然而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隔着一米,辛姒自顾自看着前方,丝毫不搭理旁边的国王,而国王也对她视若无睹,连眼神都不带移的。但凡不是个瞎子,估计都能看出他们关系破裂。
“陛下和王后关系这么僵,是因为那个死了的宫廷诗人吗?”
“不会吧,那就是个低贱的平民而已,总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吧。”
说话的子爵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辛姒的方向,她为了躲避阳光,头上带着厚厚的纱帽,大半面容都被遮住,唯有白皙的下巴露在外面,像是一颗半遮半掩的莹润珍珠。子爵羡慕地看了一眼国王,低声对同伴道:“陛下是不是有点太不知好歹了.....
原本贵族圈子里就乱得很,大家表面当恩爱夫妻,背后里偷偷和情
有人在,所有人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国王之前还不是和好几个情妇保持着联系,结果转头就
杀了那个平民,这不是明摆着打王后
“小点声吧,这么多人都在呢。”
子爵的同伴也并未反驳他的说法,他看着辛姒率先一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颇为奇怪道:“我听说她之前住在卡略特伯爵家,这事是真的吗?”“卡略特侯.爵.....是半年前暴病死了吗?”
“家父确实半年前因病过世了。”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说话的两名贵族下意识回头看去,看清来人的面容,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尴尬,“艾文,真是抱歉,我们不知道你在这里。艾文卡略特是卡略特伯爵的次子,一想到他们当众议论别人却被人家儿子发现,即使他们脸皮再厚也未免觉得尴尬。“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们说的都是事实,家父确实已经过世了。”
艾文瞥了一眼辛姒刚刚站过的位置,喃喃自语道:“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财.....
旁人都说他父亲是因病过世的,可只有他知道,他的父亲分明就是被毒药毒死的。
最开始的时候,卡略特家族一切风平浪静,作为在这座王国盘踞百年之久的世袭侯爵,
略特家曾是王国最大的奴隶主,家族财产极为丰厚。
卡略特伯爵向来喜欢奢侈,四处购买各种稀奇古怪的收藏品,这些都不足为奇。
直到那一天,他带回了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女奴回来。
名义上说是女奴,实际上那个人的身上却完全看不出半分女奴的样子。
艾文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身上穿着考究的丝绸衣裙,乌发柔顺地垂了下来,皮肤白皙而又莹润,像是一尊完美无瑕的雕像,完全看不出半分受过苦的痕迹。虽然王国内已经废除的奴隶交易,但是艾文知道奴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大多衣衫褴褛,身上也伤痕累累,疲倦而又麻木,只知道不停地劳作,像是一潭死水。他很难把眼前的黑发少女和奴隶联想在一起,也很难相信她原来的主人会把她卖给别人。
而对此卡略特伯爵的说法却是,有一支东方的商队遭到了强盗的袭击,是他偶然路过把这名女奴给救下来的。当时大家所有人都没有怀疑,直到辛姒住下来之后,一切却悄悄发生了变化。
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对她痴迷不已,他们对她言听计从像是供奉着神明,他的父母为了到底谁可以去见她而争吵不休,兄弟姐妹为了谁可以送她鲜花而大打出手。虽然她身体不好不爱说话,也甚少会搭理其他人,但依旧挡不住所有人像飞蛾扑火一样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