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太小,用不着钱。
七岁以后,她被关在一间舱房里,没有机会见到钱。
许凤洲不由地多看她一眼。
她笑得极为腼腆,将那锭银子拿在手中反复研究,询问:“每个月,都有吗?等我攒够了钱,就能赎回卖身契吗?”
那么一点儿钱就是攒上十辈子,也攒不够她的身价钱。
可她那副模样实在太招人喜欢。
许凤洲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把她抱坐在怀里,把玩着她的耳垂。
昨夜他虽说吃了酒,有些冲动。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也就做了,以后留在身旁做个通房婢女就是。
而且已经太久没有人或物能够取悦自己了。
她什么都不懂更好,他可将她驯养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模样,这样才更有意思。
云晴的心思全被月钱吸引,眼里一直盈着笑意。
她问:“这么多钱,藏在哪儿好呢?”
许凤洲被她傻乎乎的模样给逗乐了,道:“既是藏钱,怎好让外人知晓?”
她咬了咬唇,偷偷觑他一眼,“公子,不是外人。”
许凤洲心里一动,问:“那我是什么人?”
她脸红了,低下头不作声。
许凤洲勾起她的下巴,对上她闪躲的眼,“说话。”
她眼睫颤个不停,“是,是主子。”
许凤洲不知为何,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轻“啧”一声,“你乖乖听话,过几日我带你去城里玩。”
“城里,玩?”她羽睫湿润地望着他,“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许凤洲把匣子里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拿出来替她戴上,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要乖,知道吗?”
话音刚落,她一把抱住他的腰,哽咽,“谢谢,公子!”
许凤洲没想到她竟然高兴成这样,心里十分受用,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怪不得都喜欢养人,养起来还怪有意思的。
接下来半个月,云晴每日围着许凤洲转,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揉肩捏腿,很是殷勤。
她平日里极懒,他不叫她,她绝不会主动上前服侍他。
许凤洲觉得自己好似养了一只会说话,会暖床的猫,简直不能再舒心了。
作为一个赏罚分明的饲主,他特地抽出一日时间带她出城。
车直接从甲板直接驶上岸,然后通往城内。
一路上,云晴紧张地拨弄着身上的雪白狐裘,本就瓷白的脸颊透白,唯有唇珠一抹嫣红给她增添几分艳色。
许凤洲微微蹙眉,“多久没出过门了?”
她回过神来,喃喃,“很久了。”
许凤洲并未在意她的很久是多久。
在他看来能有多久,最多几个月而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在街口停下。
许凤洲率先下了马车,将手递给她。
云晴盯着那只洁白如玉的大手,直到他催促,她才把自己的手递到他掌心,被他一把抱下马车。
当她的脚踩在金陵城瓷实的土地上时,一道刺眼的光直射下来,感到一阵眩晕。
她仿佛从被关的八年岁月,一脚踏回了七岁那一年。
周围的人不断地与她擦肩而过,她举目四望,早已不见血肉至亲。
这世上,唯有她孤身一人。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把眸光转向许凤洲。
他披了一件墨狐裘,眉眼清贵,丰神如玉,耀眼无比。
她心里一暖,至少,她暂时还有他。
许凤洲正在与人说话,一只柔软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指。
许凤洲转头,对上一对清澈无垢的眼睛,一时之间竟忘了甩开她的手。
她眼含期待,“公子今日,给我当阿耶,好不好?”
许凤洲斜她一眼,“我有那么老?”
她咬了咬唇,迟疑,“那,哥哥呢?”
他道:“我有妹妹。”
她折中,羽睫湿润地望着他,“那,许二叔,好吗?就一日。”
许凤洲不理解她为何有此癖好。
有时他在床上弄得狠了,她也是哭着“哥哥”“阿耶”的求饶,害得他……
他轻哼,“没规矩!”
云晴跟他久了,知晓他并不是真的生气,笑眯眯地叫了一声“许二叔”。
许凤洲轻“啧”一声,表示对于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嗤之以鼻。
她浑然不在意,亦步亦趋地牵着他的手,看什么都稀奇,看什么都有趣。
从不陪人逛街的许凤洲竟没觉得烦,任由她牵着。
行至一卖糖葫芦的摊位,云晴盯着红娇艳欲滴的糖葫芦走不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