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咬!”他命令,“疼就哭。”
云晴一向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好松了牙齿,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砸在地板上,很快地形成一个水涡。
许凤洲见状,下手轻柔许多。
云晴更怕他这种不经意间的温柔,这总会让她觉得有所倚靠。
满腹的委屈不断地往外涌,她羽睫湿润地望着他,“公子,是同人,议亲吗?”
许凤洲的手顿了一下。
她一个婢女,凭什么过问他的婚事?
就算是他要同人议亲又如何?
她以为她能走?
没有他的允许,她哪儿去不了!
可对上她难过的眼睛,到了嗓子眼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是春明。
“崔世子派人送来谢礼,说是给,给——”
话音未落,许凤洲沉着一张脸出了屋子。
很快地,外头传来许凤洲暴怒的声音,以及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云晴一脸惊恐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片刻的功夫,外头终于恢复平静。
许凤洲直到半夜才回来。
被惊醒的云晴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正欲动,被他牢牢地固定在怀里。
当许凤洲从背后进/入她时,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粟,眼泪不断地往外涌。
他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恶狠狠道:“永远也别忘了你是谁的!”
云晴哽咽着不作声,心中却生出一个念头来:为何她不能是自己的呢?
这天夜里,一向还算体贴有情趣的男人丝毫没有顾及她,肆意发/泄着。
到最后,云晴哭着昏厥过去。
翌日。
许凤洲醒来时已经快晌午,云晴还在熟睡。
她习惯性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
她昨夜几乎哭了一夜,此刻眼圈,鼻头还泛着红,湿漉漉的眼睫毛紧紧贴在洁白的下眼睑处,看着可怜极了。
除却第一回他被人下了药,后来的每一回都顾着她年纪小,不会伤她。
可昨夜他也不知怎么了,那样欺负她。
许凤洲伸出洁白的指骨轻抚着她的眼睛,眼神里涌现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
出房门时,春明早已侯在廊庑下。
见他出来,忙上前道:“赵伯爵家的小姐方才又派人过来,说是邀请公子赏梅。”
许凤洲闻言,嗤笑一声,一脸不屑,“一个破梅花,有什么好瞧!”
这赵家小姐,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少。
他不过顺手扶了她一把,她就往他怀里扑。
春明觑着他的神色道:“同靖国公家约好的时辰还有一刻钟,公子可要去赴约?”
“不去!”
许凤洲想到崔锦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冷吩咐,“即刻启程回府。”
*
云晴起来时,许凤洲早已不在房中。
秋霜正守在床头,见云晴醒来,忙将她搀了起来。
这几日许凤洲嫌她碍眼,将她打发到两位小姐跟前伺候去了。
云晴没想到她会在,正欲说话,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着了火似的。
不只是嗓子,整个人沉重得好似灌了铅,像是着了风寒。
秋霜一脸心疼得看着她,“公子还有公务要处理,已经先行,特叫我来照顾姐姐。”顿了顿,又一脸担忧,“姐姐可是惹怒公子,我瞧着公子走时脸上也不大好看。”
云晴想起昨夜之事,至今心有余悸,轻轻摇头。
因为她实在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不过是想要救治一个人,又怎么会想到招致后面的祸端。
不过她也明白一个道理:这些贵族子弟们,完全不拿她们这些人的命当一回事。
秋霜也不再多问,忙要替她更衣。
掀开衾被时,才发现,云晴雪白的身子上全都是青紫痕迹,整个人都呆住。
云晴见状,羞得无地自容,忙用衾被遮住自己的身子。
秋霜见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眼圈跟着红了,假装没瞧见,帮着她收拾屋子。
临走前,云晴有些失神地打量着简陋的禅房,心里有一种难言的痛楚。
*
一连数日许凤洲都不曾归家。
临近年关,他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也没心思理会一通房婢女。
闲暇起来,他一想到那日在梅园的事儿就窝火。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回去当日就命随侍将查崔锦年。
待他忙完,已经快要冬至。
这日,他赶在晚膳前回了府,陪着父亲妹妹一同用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