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和煦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King size的大床上,青年抱着枕头睡得正香。
他样貌极好,皮肤白皙,鼻梁挺翘,娇嫩的嘴唇显出健康的粉红色,唇角微微上翘,好像做了美梦。
过一会儿,他翻了个身,枕头依旧搂在臂弯里。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床很软,跟他家大十几万的床垫有得一拼,枕头也足够软和,抱起来刚刚好,被子又蓬松又温暖。
醒盹完毕,他满足地伸个懒腰,浓密而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两下,双眼缓缓睁开。
然后又闭上了。
有点不对劲,怎么还在梦里。
须臾,何璨再次睁开眼睛。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他又合上眼。
3、2、1,梦境退散!
再一次睁眼,入目的景致依旧没变。
不是梦?
这是哪?
欧式宫廷风的吊顶,造型繁复金光闪闪的顶灯,半弧形的落地窗,雕梁画栋的露台护栏……
不是自己家。
也不是自己订的酒店。
究竟是哪?
自己又怎么会在这?
他支着胳膊坐起来四处观察。
视线一扫,卧室门口倚着一个男人,几乎快和门框一样高了,西装革履的,透着一股沉稳儒雅的精英气质。
美中不足的是挺括的西服上全是折痕。
看见他的视线,男人推推眼镜,浅浅一笑:“睡醒了?”
这个笑容和推眼镜的动作与何璨脑海里的记忆重合。
酒吧里招蜂引蝶的斯文败类?
怎么回事?
他怎么在这?
不对,自己怎么会和他在一个房间?
何璨面露茫然,心情有些忐忑,不着痕迹地低头——
嗯?
浴袍?!
不是吧?!
不可能吧?!
门口的男人看见他的反应轻声一笑:“怎么?失忆了?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何璨裹紧被子:“呵呵,你衣冠整齐,我穿着睡袍,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负责?”
果然是斯文败类。
“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昨晚可是你主动趴在我腿上的。”说话时,男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社死的记忆涌入脑海,何璨回忆起昨晚酒吧里那令他尴尬到扣地的一跌。
“我那……我那是不小心……”
“噢?过失杀人也会被判刑的。”
“这跟杀人有什么关系?”
说完,看着对面微挑的眉眼,何璨忽然领悟到什么,顿时两脸一红。
男人非常愉悦地说:“开个玩笑,昨晚你只不过是抱着我不松手,其余的什么都没发生。”
何璨倏然松一口气。
他就知道,哪怕是断片,他也绝对做不出这种主动“开花”的事,更不可能随便把花交给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真要发生点什么,他非得把那人撅折了不可。
等等!
他现在就得把这人撅一顿!
猝不及防间,一个雪白的枕头“咻!”地朝门口的男人飞过去!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神经病吧?!”
“嘭!”一声,枕头被人稳稳接住。
对方把枕头抛到床上,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我可是避免了你被别人‘捞尸’,你就这样对待帮助过你的人?”
何璨没有跟着那人的思路走,下巴一抬,倨傲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捞尸’的。”
“天地良心,我守了你一夜,”男人举起双手,然后又指着西服上的折痕,“看见了吗?这都是你造成的。”
“什么我造成的,我只是断片了,不是失忆了。”
“喔?那你记得你昨天晚上抱了我多久吗?”
何璨:“……”
“你还当着我的面脱衣服。”
何璨:“?”
“被我摁住了。”
何璨:呼!这气喘的!
“结果你洗完澡之后跑到客厅找我……”
“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
短短几句话说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说你必须得抱着东西才能睡着。”
何璨:确实是这么回事。
“我让你抱枕头。”
嗯嗯,然后呢?怎么还大喘气呢?
“你说枕头不是东西,我是东西,非要抱着我。”
“等等!”何璨抬手,“我要抱你?!”
“对。”
“怎么可能?”
“衣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