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类似药馆柜台的地方,几个人坐在柜台后,面容隐在阴影之中。
而那个偷他钱袋的小少年,此时正跪在地上,长长地匍匐下去,行礼。
而后少年爬起身来,将刚偷来的钱袋奉上。
柜台后的人接过钱袋,数了数,便将一个小纸包交给了小孩。
任时阑:我记得你当时说,桐柏山灵矿那一次,系统提高了BOSS的战力,为的是解决掉周群?
阿拉斯加:……是。
任时阑:那个关卡本来是为周群设置的。但江广玉跑来良城,应该不是系统预见到的吧?
任时阑慢慢发现,这个世界仿佛一个巨大而复杂的程序,即便是系统,也只能靠修改一些参数来达到目的。
而修改之后,剧情的变化也只能在大致的方向上进行,有许多细节是系统也无法控制的。
但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魔鬼往往藏在细节之中。
阿拉斯加:……你的意思是,系统更改了关卡设置,引发的蝴蝶效应影响到世界线了?
阿拉斯加又喃喃道:这个……系统在更改之前,也考虑过这种可能,但因为消除周群这个人物本身就具备风险……
它又抱怨道:要不是你当时硬要拉他回头,又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情况?我说你能不能悠着点儿,别到时候又整出十八年前那种事……
任时阑被它的叽里呱啦吵得头疼:闭嘴。话说你是不是该减肥了?
阿拉斯加:……
任时阑看着那小孩接过纸包,又飞奔着离开此地,跑回他原先的那座破屋里去。
任时阑跟着他回去,沿途留意那些贫民的居所,又看到了好几个面容灰败、咳嗽卧床的病人。
破屋里,小孩生火起灶,将纸包里的东西倒入瓦罐里。
而屋子靠墙有一张木板床,上面躺着个同样面容憔悴咳嗽不断的男人。
任时阑本想跳下去,按住那小孩,或是安抚或是威胁地问个明白。
此时却有一只纸鹤悠悠飞来。
任时阑接住纸鹤,周群的声线传入他耳内:“还不回来?去哪了?”
周群如今对外的身份是他师父,这口气还真有点家长查岗的味道。
任时阑却没空回复,他改了主意,又回到刚才那药馆。
却见药馆已经关门,坐柜台的几个人从后门出去,上了暗巷中的一辆马车。
车夫挥鞭,马车便吱吱呀呀,朝街东一路出去。
任时阑看那简陋药馆,没再有人的动静,如果说这屋子晚上是空的话,那么这里售卖的那种“药”应该是一起被带走了。
毕竟看刚才小孩跟他们的交易,这药在贫民窟中称得上昂贵了。
任时阑当机立断,尾随了上去。
这帮人白天在这贫民窟中卖药,入夜则离开,那么他们手里的“药”应该也是从别处带来的。
也许就是他们眼下前往的目的地。
远远地城楼上传来暮鼓,连响三百声。任时阑跟随马车进入城东坊内。
坊门在身后沉重地合上,过了长街,转入巷内。
任时阑轻轻踩着墙瓦,看着马车吱呀吱呀地走到巷子深处,四周一片静谧。
任时阑忽然意识到不对,身子一伏,暗箭从耳边呼啸而过,扎进前面楼房的墙壁当中!
一眨眼间,四周已经出现十来个人影!
任时阑从储物戒中抽出长弓。虽说他修为有所进益,但周围十来个人竟都是修真者,把他围得密不透风,一时之间只有躲闪的份。
正当任时阑感到不妙之时,他侧身格挡敌人的兵器,一柄飞刀正好从他肩膀旁掠过,直插入欲从他背后偷袭之人的喉咙!
情形变化,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不速之客,任时阑趁机机会,往地上放了一箭。
那箭矢触碰地面,当即一分为九,叮叮当当到处乱飞,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那不速之客当下解决了数人,落在任时阑身边汇合。
对方的笑容在月光下露出虎牙。
任时阑:“……”
任时阑本以为能脱险了,奈何这波人倒得七七八八,坊中居然又冒出来数十人!看来他竟是一个不小心捅了马蜂窝。
“小心!”对方伸出长臂将任时阑的腰一揽,帮他躲过飞来的暗器。
任时阑焦头烂额,找了个机会,摸出腰里的纸鹤,看来只能……
就在此时,一道剑气嗡鸣,在夜色下的一片房屋上如同浪潮荡开。
所有围攻之人的瞳孔猛地一震,在那浪潮般的威压下毫无还手之力,连人带兵器纷纷坠落下。
屋顶上,只站了一道衣袂微翻的修长身影。
任时阑和巴慈并肩站着,周群的目光与他对上。
任时阑直觉对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