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拳头,直接滚到了地上。
正打着,那边凌空一个茶碗飞来。
那茶碗本来是帮蔺星打任时阑的,但是没打中目标,反而打中了看戏的。人群里又发出一声大叫和咒骂。
“长没长眼睛啊!”
又几个人因为误伤打了起来。周围也有起哄的,也有帮忙的,整个书斋乱成了一锅粥。
其实任时阑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怎么打过架了,手比较生,但是蔺星显然也是个菜鸡。
两只菜鸡互啄,那可真是棋逢对手,难舍难分。
直到门外,掌事真人带着助教进来,大喝一声:“住手!成……何体统!”
任时阑早就瞥见门外掌事真人的身影,所以等到蔺星一拳打过来的时候,他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于是在掌事真人的目光中,任时阑痛苦地大叫一声,被蔺星打得鼻血狂飙,倒在地上。
蔺星:“……”
掌事真人气得花白胡子乱抖:“给我住手!你们俩!给我起来!”
任时阑慢腾腾爬起来,感觉到身边人气愤的目光。
小样儿,打架被老师抓包这种事,哥上辈子可有经验。
掌事真人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蔺星:“是他挑衅在先,把热粥浇在……”
“呜呜呜!”任时阑忽然捂住脸,用一声猪叫般的哭腔打断了蔺星。
他用抹眼泪的手法,把鼻血抹了自己一脸:“是我不小心,把粥碰倒在这位兄弟身上,让他误会了……”
蔺星气得差点撅过去:“你!你这无耻……”
“住口!”掌事真人怒道,“全部去院中跪着!跪三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
长廊上,任时阑由仆人领着,向家主的书房走去。
仆人一脸不忍直视地递过来手帕:“阑公子,您这鼻血没擦净,左边脸还有。”
“噢。”任时阑接过来,在左边脸上呼噜了两把。
仆人心里大喊救命。
他奉家主的命令,去找这位阑公子去见贵客。本来家主的书房离书斋就挺远,结果走到书斋一看,发现这位小爷正在院子里鼻血长流地罚跪呢。
只好先让人去取了止血的药来。敷上药之后,血是止住了,但时间已经不早了。
再要回去换衣服,客人就等得太久了——为了保证家宅秩序森严,府中都设了禁制,是用不了飞行一类求快的法术的。
只好把头发整了整,把脸擦干净,把衣服的灰拍一拍,赶紧地往书房来。
“家主,阑公子来了。”仆人一边禀告,一边往里面让。
任时阑走进了书房。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凝固。
半秒钟之后,任鸣咳嗽一声:“来,时阑,见过太白的濯云长老。”
看着青年头上几缕没整理好还在往外呲的发丝,疑似有不明血迹残留的胸口,打皱的衣摆,衣裳的罩纱好像也被撕开了……
任鸣想到两盏茶之前自己亲口说的“乖巧”“腼腆”,有点绷不住了。
任时阑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理念,看向客人位置上的老者,笑嘻嘻地拱手作揖:
“晚辈见过濯云长老。”
濯云长老看着这年轻人,个头约莫将近八尺,身板匀称,长相只能说是周正,并无任何惊艳之处。
明明走来时,背也是打直了,行礼也算是恭敬,可就有一股游手好闲之感……俗称街(GAI)溜子味。
再加上那勉强拾掇整齐的打扮,分明是在哪里跟人打了一架过来的,估摸着还在地上好好滚了几圈,衣服上的灰都没掸干净。
一双眼睛倒是亮亮的弯弯的,格外有神。
濯云长老在心里捂脸。
真是跟他想象的徒媳没半分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