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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契(1 / 2)

任时阑坐在黎家的门厅上。在阿拉斯加的敦促之下,他又来走剧情了。

黎氏不愧是靳州最负名望的世家,别说宅邸修建得峥嵘轩峻,就是这一间门厅,都赶上任时阑自己的小院那么大了。

黎家的门房走来道:“任公子,真是不巧,公子现下出门去了,还是请公子晚些再来吧。”

任时阑把茶盏往桌上一放:“怎么我回回来,你们长公子回回不在?”

那门房见多了唯唯诺诺来求见的人,任时阑一开口就发难,倒是把他给整不会了。

任时阑说:“这样吧,我来一趟也不容易。从前我来你们府上也是寻常,我就先到你们长公子书房里等着吧。”

说着他便整了整衣摆站起来,直接往后面走,把强闯人家宅邸摆出了顺理成章的气势、

“这,任公子……”

门房是认得任时阑的,知道这人先前跟长公子好过一阵,但后来再求见,长公子就不见了。

这样想要攀附长公子的年轻男女,他见得多了,心中本来不屑,只想快点打发人走。

但任时阑摆出这样的架势,倒把他唬住了,要拦也不敢动手,只好着急地跟着人走。

任时阑循着前身的记忆,大步沿着回廊出去。远远的,就看见书房前面站着一个小僮。

那小僮他眼熟,是黎瀛身边的侍僮。

小僮也丝毫不惊讶于任时阑的闯入,只是躬身道:“任公子,我家长公子请您一叙。”

任时阑走进书房,就看见黎瀛在书案后转过身来。

黎瀛的眉头微微皱着,但对于任时阑,还是用平静的口吻说:“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任时阑咳嗽一声,说:“没什么,只是那天在余晖楼,不是有话还没说吗?……你跟江公子,怎么样了?”

黎瀛的脸色冷了下来,淡淡道:“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任时阑道:“他现在在府上吗?”

黎瀛的脸色多云转阴:“这也和你无关。”

任时阑:“……”看来是不在喽。

虽说当初看这段狗血看得挺起劲的,但现在站在一个炮灰的角度,他又不得不说,黎瀛的某些行为真是拖泥带水。

黎瀛和江广玉本是青梅竹马,两心相许,虽说两人之间还有些家族世俗伦常的阻碍,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些也不是不可以克服的。

直到江广玉发现自己的体内有魔种的存在。

魔种一旦暴露,江广玉就会被世人认定为魔修,到时候别说跟黎瀛光明正大成为道侣了,他不被黎家人当场拿住格杀就不错了。

所以他一声不吭、没有任何解释地离开了黎瀛。

在任时阑看来,倒不是说黎瀛必须对爱人百分百信任。不是说即使对方消失数十年,黎瀛也得忠贞不渝地等着对方,人家回来的时候,黎瀛又必须毫无嫌隙地接受对方。

但你中意不中意一个人,爱不爱一个人?你心里没有数吗?

是因为他爱你,所以你才爱他的吗?他表现得不爱你,你就可以停止你的感觉了吗?

喜欢人家就去追,把人捞回来,大不了吵一架,要么死心,要么复合。

两个人干晾在那儿算怎么回事?等回忆风干啊?

黎瀛说:“那一日请你到余晖楼,只是想和你说清楚:当初与你相识,本意只是帮你一把,并无他意。如果你有什么误会,今日也都讲清了。”

他看任时阑站在那儿没说话,便转身道:“要是没别的话,请先回吧。”

“等等!”任时阑猛地上前抓住黎瀛的袖子。

黎瀛回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任时阑。

他以前从没看到过,这个样貌普通性格寡淡的青年,眼睛会有这么明亮浓烈的神色。

任时阑的脸从白憋到红,又从红憋到紫。

想起上辈子唯一一次告白,如果只是简单被拒绝也就算了,可对方甚至连他的告白都假装听不懂。

“你在大冒险吗?”

对方那种像是开玩笑、又像是什么都懂得、但又装作不懂的微笑,比嘲讽更轻蔑,比拒绝更残酷。

任时阑自那以后就对告白PTSD了。即便眼前的男人拥有英俊的皮囊,但他的台词滚到嘴边,就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可偏偏这又是不能不走的剧情。

任时阑想到初中的时候,被班主任赶鸭子上架送到校庆上面表演诗朗诵。

当时老师怎么鼓励他来着?

“你要是实在紧张,你就大声喊!越大声显得你越真诚!”

于是任时阑憋着一口气,吼了出来:

“我喜欢上你了,别走!!!”

这一声喊,那可真是……声波震得仿佛书房的房梁都抖了一抖,吼声的回音还在空气中打着转。

连黎瀛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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