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没有什么比你更珍贵,明白吗?”
钟斐声怔怔地看向他。
向聿柏没对他讲什么大道理,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灯已经挂好了,要不要打开看看?”
钟斐声下意识打开那些挂在圣诞树上银色丝线一样的灯带。圣诞树亮起暖色星星点点的光,映进了他眼底。
“怎么样?”向聿柏声音温和地询问他的想法。
钟斐声仰头看着这棵仿佛流淌着星光的圣诞树:“很漂亮。”
向聿柏轻笑,只说了句:“喜欢就好。”
钟斐声想到这是向聿柏亲手布置的灯,连最后点亮灯的机会,向聿柏都送到了他手里。
“你以前,也给别人,”钟斐声的语气像是好奇,又好似有点在意,他犹豫着问,“我是说,你有没有帮别人布置过这些?”
向聿柏疑惑地轻“嗯”了声,没问钟斐声为什么这么问,只回道:“没有,我之前从不过圣诞节,怎么会帮别人布置圣诞树,这是第一次。”
他停顿了下,问:“是有哪里看起来不太好吗?”
钟斐声摇头,语气认真:“没有,很漂亮,真的很好看,没有哪里不好。”
只是从没有人像向聿柏这样对待他,反而是被向聿柏随意对待的那幅昂贵的画,会被许多人珍而重之。
钟斐声伸手去搂向聿柏的腰。向聿柏怔了下,却没拒绝,只是拿过那幅挡在他们中间的油画,随手搁在一旁,让钟斐声能毫无阻碍地扑进他怀里。
–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悄然而至。
元旦当天,老爷子照例要在老宅举办晚宴,这次是家宴,不会有外人过来,来的都是关系或近或远的亲戚。
平时这些亲戚住得天南海北,也只有元旦或春节前后,会有时间带着家里孩子来这边聚一聚。
他们都是老爷子那一辈的,也和老爷子关系更好。向聿柏虽然跟在老爷子身边,也只是把这些人稍微认熟了点。
老爷子牵着钟斐声的手,和一旁的亲戚介绍自己这个才找回来不久的小孙子。钟斐声在那些亲戚眼里几乎是个陌生人,被老爷子领着认人,自然而然成为了在场的焦点和话题的中心。
被全场目光注视的钟斐声显然应付不了,他下意识去看向聿柏。
向聿柏接收到了他求助的目光,用眼神示意老爷子。
随后他伸出手拦住要去碰钟斐声的亲戚,把钟斐声带到自己身后,从善如流地引导话题。
钟斐声被他护在身后,看着眼前宽阔的脊背,听到向聿柏轻而易举帮他解了围。
向聿柏把钟斐声从那堆亲戚里带出去,他知道钟斐声不适应,问钟斐声要不要回卧室里躲一躲。
钟斐声是有些不适应,也知道如果他躲回去,向聿柏就肯定不会让别人去打扰他。但到时候压力就全到向聿柏身上了,他还没忘记现在向聿柏是他的监护人。
他表现得没有礼貌,别人会不会责怪是向聿柏没有教好他。
钟斐声把自己的顾虑小声说给向聿柏,向聿柏俯身配合他的耳语,听过他的话后失笑,轻声回道:“不用担心,他们不敢怪我。”
他如今是钟家的掌权人,即便那些亲戚仗着长辈身份,也不敢责怪他没有把孩子教好。
钟斐声思索片刻,躲回了自己的卧室,一直躲到晚宴开场。
往日里安静的老宅热闹了一整天,直到晚宴后也没静下来。年纪大的一些人回了房间休息,但他们带来的那些孩子,几乎全都结伴去了老宅外面放烟花。
钟若嘉从老爷子的房间出去,一脸掩饰不住的烦闷。因为总能收到很多礼物的事,老爷子一直担心他会早恋,就算他刚才在老爷子面前保证了不会早恋,老爷子还是说他总收别人的礼物不好。
他知道老爷子是不喜欢看他吊着别人养鱼,认为操纵利用别人的感情不好,但钟若嘉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他心情不好,就不想看到别人高兴。走到院子里时,他恰好看到钟斐声站在外面,正拿着燃烧的烟花棒。
他看着钟斐声又点燃烟花棒,然后捧到向聿柏面前。
真幼稚。
他这样想着,皱了皱眉。
直到他无意间注意到钟斐声看着向聿柏的目光,那目光让他感觉到隐约的熟悉。
他想了许久,终于想到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目光,那是一种隐藏着喜欢的暗恋目光,有追求者用那样的目光看过他。
但他的很多追求者目光都更热烈,是那种明晃晃的喜欢,其实不太有纯粹暗恋他的那种,更遑论钟斐声那样把暗恋的目光藏得那么隐晦的。
如果不是他几乎每天都沐浴在追求者对他满是爱慕的目光里,轻易都看不出来钟斐声眼里的喜欢呢。
等等,喜欢?
喜欢谁?
钟斐声刚才,是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