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飞交钥匙的时候,乔之萍也在身边。
他倒是反应快,即使时野依然淡漠的一张脸,眼底也不见丝毫情绪波动,他还是很快的领悟了时野的意思:
“啊,对,我妈……我妈她腰椎不太好,医生说情况比较严重,最好动个手术。可能需要更长的休息时间。”
要动手术,那休养的时间就长了。
闹不好得在医院待上一星期,那他一星期不上班,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时野眸光微动,唇角很快闪现出一抹笑意,但是又飞快的消失无踪,看起来像是错觉似的。
他略显不满的皱着眉头,说出来的话也很是不满:
“我请你来工作,不是让你在家一躺一个星期的!你说说看,最近你家里出了多少事,去了多少趟医院,你还想不想干了?”
他语气森然,表情愤怒,即使高云飞知道他是假装的,也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认错:
“时,时总我知道了。等我母亲那边没什么事了,我立马就来上班!而且医院也不用24小时陪护,我还是可以继续来公司发光发热的。”
也许是他装的太可怜,乔之萍也没多想,她还以为是今天时野生气的延续。
他今天憋了一天的火,各个部门的高管都怕在他这里触霉头。
没想到临末了,却是发在了高云飞身上。
她也没怀疑高云飞说了谎话。
毕竟她自己之前有过照顾家中长辈的经历。
奶奶最后那段弥留的时光,她几乎都是住在医院的。
老人一旦生气病来,真就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要是开个刀,动个手术,住院前后也得至少半个月功夫。
至于时野,今天不想让人跟着,也很好理解。
他丢了面子,心里难受的很,不想让人看见。
毕竟这家伙很有自尊心,平常虽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是因为没有人能威胁他。
还记得上回他回了趟老宅,被时父怼了一碗,当天晚上就破防了。
喝酒喝的大醉,还非要跟她一起睡。
那还是在家里,私底下提的。
这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轮番批评,心里肯定更愤怒。
偏偏在公司这么多人又不能宣泄出来,免得造成更大的事故,憋到现在,高云飞又恰好和他熟悉,可不就撞枪口上了吗。
她赶紧给高云飞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走。
高云飞会意,赶紧低头:“时总,那我就先去了。”
说完赶紧把钥匙往乔之萍手里一塞,立即转身跑了。
乔之萍看着他离开,把钥匙握紧,这才回头。
时野扫了她一眼,轻轻扭了扭头,背过身子,显然有些不满。
乔之萍还以为他在生气,把钥匙递到他的掌心:“时总,车钥匙。”
时野鼻子还轻哼一声,“你倒是会做好人。一句话,把我的司机给打发了。”
乔之萍还把拿着钥匙的手收回来:“既然这样,不如我来当司机吧。”
时野转头看了她一眼:“你?你会开车?”
乔之萍说起来还有点小兴奋:“时总放心,我有驾照。不过,你是我拿到驾照后的第一个乘客。”
之前李悠悠开着她的卡宴,乔之萍就有点手痒。
拿了驾照两年半时间,她还一次方向盘都没摸过。
时野嘴角抽搐一下,一把从她手里夺过钥匙,打开了车门:“我是想出游,不是想出殡。”
去郊外不仅有高速,还有隧道,路况也复杂。
乔之萍“哦”了一声,赶紧坐到副驾驶上。
一路行驶出了地库,等车子开到出城高速的路口,乔之萍有点疑惑:“时总,不是说要先回家拿点东西收拾吗?”
时野抿着嘴唇,手搭在方向盘上,没有说话。
行吧,反正她工作用的电脑都带着,其他的东西带不带也就那样。
而且她刚说了一句,时野的眉宇间的褶皱,就更深了一分。
很显然,他不是很高兴。
算了,刚刚高云飞多说了一句,就被他骂的狗血喷头,自己虽然不在乎被他骂不骂,但也没必要上去找虐。
想到这里,她干脆靠着车窗玻璃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不时鸣笛的汽车声。
明明是很喧哗很吵闹的环境,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忙着项目,又忙着公司运转,还要忙着照顾他的原因,乔之萍靠着车窗,竟然缓缓的阖上眼帘。
但她这一觉,睡得也不是很踏实。
她梦里飘飘荡荡的,又梦见了自己回到了旧时的屋子,一栋上世纪七十年代建造的危房,穿过狭小阴暗的楼梯,一路上了三楼。
阳台是几户一起共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