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似乎刚刚也洗过澡了,他穿着宽松的浴袍,浴袍的带子松松的系在腰上。
头发还湿漉漉的,额前的刘海低垂。
他坐在饮水机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修长的双腿舒服的交叠。
看见她来,也不说话,只是抬手拿起了玻璃杯喝了一口。
乔之萍觉得嗓子有点发紧,她勉强笑了一声:“还没休息。”
时野点点头,眼睛藏在刘海后,看不真切他的眼神,只看到他滚动的喉结:“等你。”
一句话说的乔之萍仿佛芒刺在背,她就知道,想拖延是不可能的,想赖账更不可能。
时野倒是淡定,见她手里拿着杯子:“要喝水吗?”
“嗯。”她点点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动。
饮水机就在他旁边,如果她想过来接水,势必也要走到他的身边。
两人保持这个距离僵持了一会儿,时野大概是理解了她的意思,身体稍微向旁边一仰,离饮水机远了点。
乔之萍整个人都有点僵,顿了顿,还是笈着拖鞋上前,倒了一杯水。
她在打水时,明显感觉到身下一道视线袭来。
从时野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她前倾的身体曲线。
那倒视线并没有多急色,也没有多油腻猥琐,仿佛就是这么轻巧的扫上一眼。
只一眼,看得她心脏都几乎漏了一拍,差点水杯没拿稳洒出来。
她稳了稳心神,接满了水,赶紧直起身子,拿起水杯,咕噜的喝一口。
时野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趁机动手动脚,甚至也没有太直白的关注她,逡巡在她身体上。
这种举重若轻的感觉,仿佛就是——她已经是他笼子里的猎物。
他不需要多用力,就能轻松驾驭。
果然,等她喝完了水,把水杯放到杯架上时,她听到身后时野站起的声音,然后他轻轻开口:“上去吧。”
听到这句,乔之萍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脚步略一迟疑,还是僵硬的一步步往楼梯上走去。
她上去的时候,时野也跟在她的身后。
“哒哒,哒哒”,脚步声不紧不慢,像是她一上一下的心跳声。
走到主卧门口,她蓦地吞咽了一口水,站住了脚步。
时野也在此时来到她身后,她紧张的甚至不敢回头。
“到了。”男人的声音在她头上炸开,仿佛带着混响,震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动,时野却从她身后伸出了手,轻轻一推。
“吱呀”一声,房间里还亮着灯,干干净净,很整齐。
还是她上午的时候给收拾的。
没想到她自己收拾的干净的房间,铺好的床单被罩,晚上就得她来躺。
“时……时总。”虽然跟他发生过关系,但这么清醒状态下相处,绝对还是第一次,她声音都有点微颤。
“叫我时野。私底下,叫我时野。”
时野刚刚仔细的洗漱过了,那股过于浓厚的酒气和廉价的香水味一扫而空。
浑身上下,些微一点酒香混合着沐浴液清新的薄荷味。
她根本不敢动,也不敢回应,僵在门边,连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如果,你想站在门边和我亲一夜的话,也可以继续这样。”
男人轻哼一声,说到“亲”那个字的时候,舌尖顿了顿,眼神也移到她的唇边。
“你说了不会动我的!”乔之萍吓到了,这句话说的都有点破音。
时野唇角微勾,朝她的方向探了探,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开口:“我是说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但……”
感受到他的靠近,他的声音还有他呼出来的气流,喷薄在她的耳畔,把她脖颈后的细碎绒毛都吹得轻颤。
她踉跄两步,往前走,到底还是进了房间。
时野在后面轻笑,随手带上了门。
乔之萍仿佛惊弓之鸟,门关上的声音,也能吓得她一个机灵。
时野的大床,只有一床被褥。
那就说明,他们两个,待会儿不仅要同床共枕,而且还要睡在一床被子里。
看到这个房间,这个床,她知道,这个房间其实是他们结婚时要住的房间,要睡的大床。
只是三年前,她是忐忑中带着紧张。
而现在,她是忐忑中带着慌张。
时野轻笑一声,也不着急,先一步走到洗手间里,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洗手间里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还有哗啦啦的水流声。
等时野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垂着眼,看见乔之萍坐在床沿最远的位置,有点坐立不安的模样。
他没多话,只是轻轻解开浴袍,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和八块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