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乔之萍还不忘继续说台词: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刚刚字字句句没有明指,但字字句句都是在说时总的不是。你别以为时总跟你们徐家有姻亲关系,就能在他面前大小声。谁不知道那桩婚姻是怎么一回事,你以为当事人很愿意吗?有些人,占了便宜还卖乖,人家是心好不想和你计较,不是非得忍受你的无理取闹!你要是真的不想活了,老娘不介意送你一程!”
不知道的外人听了,以为乔之萍是在维护时野,帮他在徐家面前说话。
郁斯年除了一开始的震撼以外,回味起来竟然是难受,而且,还有一点点酸。
一是想到了乔之萍多年的隐忍和心酸。
她被徐亦瑟霸凌的时候他虽然有帮她说话,但也只是让徐家父母知道还有他这个目击证人在,让他们有点忌惮,却不能帮助她摆脱被持续欺负的困境。
后来大学时,两人终于要走到一起,是他母亲出钱羞辱她,又用亲情绑架他,最后还是她无奈先提的分开。
他从来没有保护好她,现在还跟她的死对头订了婚。
二则,酸涩是因为——她奋力维护时野的样子,让他心里有点儿嫉妒。
虽然他也猜到,乔之萍的突然发难,有撇清关系的意思在。
但她维护时野,字字句句都说出了时野处境,这说明,她是真的对时野上心了。
可是此时,他除了皱着眉,挡在徐亦瑟面前,即使是装的,他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和她已经是两个阵营,永远也无法跟她一起。
而徐亦瑟则听明白了,乔之萍这哪是为别人说的,她说的都是她自己,是她们两个!
徐家小姐的身份,确实是她不稀罕要的。
但是她不稀罕要,也不代表自己能去抢。
更不代表,自己能抢来了以后,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反正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连徐家泼天的富贵都不要,也不要这亲生父母廉价的亲情,还会在乎她?
时野美美的站在一边,看着这出闹剧,等那边缓和的差不多了,自己才站出来,先是转头训斥乔之萍:
“乔助理,你怎么一回事?就算是亦瑟说的话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打人。她毕竟还是徐叔叔的女儿,和我也是从小一起到大的情分,又算是姻亲。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再说我们公司现在确实有点难处,人家在商言商,不愿意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几句话,成功把事情绕回公事上。
他还看向郁斯年,一脸歉意:“抱歉,下属不懂事,实在是得罪了。虽然这次合作没谈成,但毕竟也是朋友嘛。这样,我做东,过几天一起聚一聚怎么样?”
郁斯年也很快察觉到时野的意思,连忙用胳膊挡在徐亦瑟的面前,是一个保护性的姿态,冷哼一声:
“时总,贵公司的用人机制真是好啊,选出了这么一个眼里只有你的助理。今天发生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父亲的。时总,好自为之。”
他说完,护着徐亦瑟往外走。
咖啡厅里早聚了一堆人,等出了咖啡厅,徐亦瑟先一步上车,郁斯年随后跟上,关上车门以后,他一脸焦急,不过不是为了徐亦瑟的伤势,而是想着怎么帮乔之萍脱罪。
毕竟,徐亦瑟是个刁蛮任性的人,哪怕没得罪她,她看不顺眼也要上前踩两脚,乔之萍又跟她是多年的对家。
即使她这几年转了性,他依然害怕她会事后报复。
“亦瑟,刚刚的事……”
“我知道。”徐亦瑟确实气的爆炸,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但她更是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大,而且不能被父母知道。
万一要是让父母知道,乔之萍和时野在一起,没准会改变他们的态度。
就算她明知道乔之萍是公报私仇,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对我有气,是应该的,毕竟当年我年纪小,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我刚刚……也只是有点好奇罢了,并不是想要对付她。斯年,订婚的时候,我对你发过誓,我会改我的性子,就一定会改的。”
“亦瑟。”虽然郁斯年心里确实还有点旧情难忘,但他听了这番话以后,也确实有点悔恨,毕竟订婚是他点的头,徐亦瑟才是他的未婚妻。自己却处处想着乔之萍,忽视了她。
他温柔的伸手,在她被打的脸颊上轻触:“还痛吗?”
徐亦瑟脸上满是柔情:“嘶——不痛。”
郁斯年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肩头:“对不起,以后我不会那样了,我会事事以你为先的。毕竟,你才是我的未婚妻嘛。”
徐亦瑟顺从的靠着他的肩膀,声音温柔:“以后我们好好的。”
但眼神,却犀利的像是一把刀。
……
咖啡厅里,时野又训斥了乔之萍两句,往门口走的时候,才“猛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