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蕖萝身上的藤蔓忽然缺失了一大块。
那映着寒光的叶片似乎没能阻挡到对方分毫。
“堂堂焱君,就只会躲躲藏藏搞偷袭吗?出来,跟我正面对决啊,胆小鬼!”
呼——
下一秒,那出声的头颅消失了,断口喷涌着浊黄腥臭的液体。
那藤蔓的主体也因为剧痛开始扭动了起来,胡乱挥动,呼啸着抽打周围的一切。
还滞留在空中的季无殃,将口中叼着的头颅随意一甩,赤色的火焰在其掉落前将它烧成了飞灰。
“偷袭?你配吗?”像是逐渐被某种存在给浸染,季无殃面露不屑,身上的气焰再度暴涨。
双足于虚空重重一踏,踏出了白色的气圈,令他瞬间突破音速,再次朝着蕖萝的藤蔓主体扑了过去。
那颗脑袋,其实对她来说,只不过相当于一个瘤子而已,并不算什么。
这种损伤,甚至还不如一开始撕扯下来的那截藤蔓。
但伤害性虽然不大,侮辱性却是相当充分的。
“焱君,你给我出来!!!身为高位使徒,就只会使用这种小伎俩吗?”
啵的一声轻响,这次季无殃直接穿透了整团藤蔓的中心。
然后重重在空中再次一踏,于震耳的音爆中,折返了回去。
穿透,撕扯!
宛如钝刀割肉,一次次地削去蕖萝的躯体,她却只能无力承受。
浊黄的液体像是不要钱一样喷涌着,流淌在地面上。
她的躯体因为剧痛而无意识的扭曲着。
痛,好痛!!!会死,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定会死在这里。
死亡的恐惧让蕖萝惊慌失措地挥动藤蔓与如同电锯一般的叶片,抽打切割着周遭的一切。
“焱,焱君大人,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我,我不想死!”
面对蕖萝的求饶,季无殃充耳不闻,他刚才可是差一点就真死了。
如果不是关键时候那道声音的帮助,一切的一切,那都将不复存在。
“焱君!!!焱君!放过我吧,我可以臣服,我可以认主,只要让我活下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无殃不屑地嘁了一声,立在那已经被撕扯破碎得所剩无几的藤蔓中央。
在那曼妙的惨嚎声中,岩浆汩汩翻涌,火光冲天,点燃了一切能够焚烧的物体。
大片大片黑色的灰烬随着强烈的高温升腾,打着旋,被卷上了云霄,送进了乌泱泱的云层里。
隐约间,季无殃似乎看到了有着什么长条状的庞然大物从中游曳而过,将那些灰烬给吸附了过去。
“那又是什么”
连在地面上看到都觉得大,那实际上对方的体积就有些令人值得深思了。
至少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绝对没有抗衡那玩意儿的可能。
叹了口气,季无殃感到有些迷茫。
那帮助了他的声音,到底是谁?对方为什么要帮他,又有着什么目的,实在是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蕖萝对他的态度来说,这个世界绝不是什么友善之地。
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再次碰到这种想要吃掉他的东西。
但,只要有着现在的这份力量,他觉得自己多少也有着在这里立足的资本。
战斗过后,深深的疲惫席卷而来,季无殃只感到眼前有些发昏。
可想而知,先前被蕖萝掏出吃下心脏的举动,对他造成的伤害还是十分严重的。
他蹒跚着,挪动到了一截残存的断壁后,后背靠着墙体滑坐了下来。
紧接着,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仅是一瞬,又仿佛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悠远。
季无殃的意识再次陷入了沉寂,无边的黑暗将他淹没。
在陷入沉寂之前,他的耳畔隐隐间,似乎响起了一道阴森的声音:“嘻嘻嘻,刚好,稍微做个测试吧”
“哈哈”猛然从床上翻坐起来,眼前的视线快速凝聚,以白色为主基调的房间,映入了季无殃的眼帘。
很显然,这是个病房。
“嗯?”
朦胧的呢喃从一旁传来,一位坐在小凳子上,趴在床沿的少女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眼睛,直起了身子。
“老哥,你醒了啊嗯?哥!你醒啦!!!”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季雪翎的意识瞬间清晰了起来,她有些激动地扑在了季无殃身上,娇柔的身躯微微颤动。
“呜呜呜,老哥,你终于活过来了,我,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季无殃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再次扫视了一眼周遭的景象,毫无疑问,这里确实是一间病房没错。
所以刚才那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做